說實在話,鐘宛在秦家這麼多年,他們那些叔叔嬸嬸做長輩的,沒什麼意見跟她相安無事地處著,多少是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
也包括當時的秦忱。
秦忱他父親走得早,本來就是他們這一輩的大哥,當時秦忱性子又野,誰都不敢惹的,不管是看在他爸還是他不敢輕易招惹的性子,這些年他們確實什麼都沒說過。
可不說不代表心裡就沒什麼。
多少時候,他們瞧著鐘宛也不痛快。
一個外姓人,憑什麼有資格待在秦家,還能有一處位置?
意見最大的便是秦曉瑜那一家子,她媽本就是嘴碎的,一家子脾氣差不多,對著一個人態度也是一樣的。
老爺子走後,秦忱跟鐘宛也掰了,他們別提多高興。
可是現在啊,臉打得是啪啪作響。
鐘宛是個什麼人他們能不清楚?
都是聰明又有心機的,她要是跟秦忱在一起,往後這秦家指不定怎麼被一步步侵吞,他們什麼都不剩。
廚房正在忙碌,後院是幾個秦家其他叔伯的孩子t在玩鬧,長輩們就在前廳裡聚。
秦忱和鐘宛到場的時候,本來熱熱鬧鬧的場子瞬間有些微妙了起來。
大家話都不大能說得開,有些詫異在裡邊。
可是他們本人倒是泰然自若,鐘宛被秦忱帶進來,然後和以前一樣客氣禮貌地喊著長輩,一個個喊完,大家也都是笑著回應。
看起來倒是其樂融融。
秦忱和以前一樣,回了秦家一貫沒什麼神色,跟長輩們寒暄時也是。
鐘宛就站在他旁邊,踩著高跟鞋,看著高挑又清麗,跟秦忱站一塊看著養眼極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來的路上坐久了累,時不時會去揉腿,秦忱問她,她便湊到對方耳邊說著什麼,前者也沒拒。
看那樣子,確實是好了。
大家都看在眼底。
秦曉瑜覺得心裡不大樂意,起身去了後院。
本來也不想在家吃飯,這會有了理由,準備打電話喊朋友出去玩,電話剛要撥出去,瞧見秦晟靠在後院的長廊邊,看著以前老爺子搭的葡萄架子,一邊慢悠悠地嚼著口香糖。
秦曉瑜見鬼一樣地走過去,用腳踢了踢他:“在這幹嘛呢,也不吭個聲。”
秦晟側眸看了眼,又轉了回去,懶散地彎身拍褲子上的灰:“你管得著麼。”
“這什麼態度?”
“過來就是一腳,想要我什麼態度。”
反正天底下沒有姐弟不是打架到大的,秦曉瑜跟秦晟就是。
從小吵到大,也習慣了他這樣愛答不理的一張臉。
對方平常都這樣,唯獨對著那個鐘宛就不一樣。
秦曉瑜哼了聲,在旁邊找了個位置蹲下身,也跟著在這吹起了風。
她道:“反正也不知道是怎麼,他們都那樣了還能和,見鬼了真是。”
“誰?”
“還能是誰。”
“哦,難道你還想不準啊?這再怎麼著,你也管不上啊。”
秦晟往嘴裡丟了顆糖,嗤笑:“有時間在這抱怨,還不如自己玩自己的去,守著別人的事做什麼。”
跟他永遠說不了超過三句話。
秦曉瑜要去打他,說:“死小子這幾天沒捱揍了是吧。”
秦晟躲出去,說:“要我說,你也別目光短淺地盯著這些,指不定和不和得了呢。”
後者狐疑:“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