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問我,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秦晟抬眼,視線打量面前這棟房子。
不過也確實。
秦忱可從沒有這樣預設過,一個人的關系。
讓人真覺得,他是準備好好跟鐘宛在一起。
不過,怎麼可能呢。
那些事要是被捅出去,誰都別想過。
末了,秦晟把嘴裡口香糖吐了出去,雙手插兜,邁步往裡屋走。
秦曉瑜問:“去哪?”
他沒理,走了。
吃飯前,秦似忠到書房攔住秦似名,不大高興地問:“不就吃個飯,把秦忱喊回來做什麼?哦,順便還把那個鐘宛給帶回來了,當初咱爸喜歡那丫頭,今天這在場的喜不喜歡你心裡可清楚著。”
秦似名面無表情,找了個眼鏡戴上在書櫃前找書。
“怎麼不說話,好歹你發個聲。”
“我發聲?”秦似名淡哼:“我說話有什麼用,你別忘了,秦忱他好歹也是秦家的人,你不想他進門,那也不能忘了這一點,況且現在財權在誰手裡?怕是你還得看秦忱的態度吧。”
“我怎麼著也是他長輩,他能做什麼?”
“長輩?今天就算是他老頭活過來,他秦忱怕是眼都不會眨一下。”
秦似名把手裡書扔桌上,側眸看對方:“當初大哥要那樣做的時候,是誰支的招你心裡清楚,秦忱更加清楚,要不然當初他也不可能會回來,大哥鬼迷心竅,旁的人就看不清了?”
“把柄在人家手裡的時候還是低著頭做事,別多嘴的好。”
提起當年那件事,秦家總是沒底氣的。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秦忱回來後老爺子那麼縱著他的原因,老爺子就是心疼自己這個長孫。
“行,我不多嘴,反正話我放這兒,到時候秦家都在秦忱手裡,我看你拼死護著的你那兒子到時候怎麼辦。”
秦似忠摔門走出了書房。
秦似名沒什麼反應,依舊淡然地立於那兒。
他人很瘦,這會在書房裡,戴上眼鏡後就像電視劇裡那些知識分子,只不過他現在人也老了,沒有年輕時那麼有氣度。
室內靜悄悄的,他開啟抽屜,裡面擺著一串佛珠。
他拿了出來捏在手裡,指腹貼在上邊,有些微涼。
秦晟啊。
是,那確實是他這些年拼命護著的,別看他平時很嚴,其實心底很寵著他,巴不得把什麼好的留給他,盼著他成為人中龍鳳,飛上目不可及的高處。
晟字,光明旺盛,是因為他希望兒子長大後前景熾盛坦蕩,才給他取這個名。
做父親的,他這輩子沒什麼指望,就指望著他。
秦晟不一樣。
誰能想到他那麼向著秦忱,又願意跟鐘宛那麼好,這些年沒少把他給氣著。
再氣也沒用,一頓頓鞭子抽下去跟無物似的,秦晟永遠嬉皮笑臉的,跟不知道痛一樣,也不知道什麼叫心機,什麼是謀算。
所以,現在他也改變主意了。
他不想著秦晟去跟秦忱爭,去搶什麼了。
做個紈絝子弟沒心沒肺也挺好,只要別出什麼事,別去跟鐘宛扯上什麼關系。
更別像他這個父親現在一樣,如履薄冰,寸步難行。
這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