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酒的人道:“溫教t授,你可不能這麼護著啊,這是婚宴,我這杯酒你們不喝,等會新郎新娘本人也是要來敬酒的。”
他將鐘宛面前的酒杯倒滿:“更何況,這還是我們頭一次見你女朋友,今天可是個好日子,你要慶幸你爸媽沒在,要不然,那二老得高興壞。”
“女朋友?”鐘宛疑惑地看溫鬱。
溫鬱像沒聽到,站起身,幫她攔了那杯酒:“那就我來幫她喝吧。”
旁人都在笑:“真是把人護得這麼緊,喝個酒都不行,那行吧,我也不為難你們,到底是頭一次帶人見我們這些朋友,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能這麼護著啊。”
“好,一定。”
溫鬱慢慢仰頭把那杯酒喝下。
鐘宛看著他喉結上下攢動,之後放下空了的酒杯。
她說:“你大病初癒,還是別喝酒。”
“沒關系,今天很高興,喝一杯沒事。”
溫鬱又捏著筷子給她夾菜。
做這些時,旁邊那些他認識的人一臉曖昧的笑看著他們。
鐘宛看了出來什麼,她心裡知曉,沒現在直接提出來。
比起她這一桌,隔壁那桌氛圍熱絡不少。
他們那群人本來就認識,聊天沒停過。
秦忱坐在邊緣的位置上,正對著鐘宛那桌。
隔著人群,他一眼瞧見她。
正好,能看見溫鬱給她擋酒、夾菜的樣子。
看得出來兩人還是生疏的,沒男女朋友的那種感覺。
可不知道為什麼,單是看著他們這種親暱的動作,這心裡就跟窩了團什麼東西一樣。
拿不出,又放不下。
秦忱微微闔眼,饒有所思。
女朋友啊。
他心裡慢慢咀嚼這三個字,往後傾身,就著看晃眼的天花板,眼睛被吊燈的光照得生疼,可他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
那天他親口說過一句話,他說以後鐘宛跟誰在一起都行,他再看一眼他們,他秦忱不是東西。
那是兩人氣極時,他放出的狠話。
可事實是什麼呢,再看到的時候他還是會被影響,跟很久前的夜晚一樣,看著她和溫鬱一起的兩張照片,看了一夜,整個人一直抖。
拼命扼制著把她帶回來的沖動,也扼制著想毀了對方的心。
是,就是毀。
本來是他的,要走了,他得不到,那不毀了,難道眼睜睜看著她去別人那兒麼。
後來出了那事,他壓了下去,他聽著鐘宛說謝謝他成全,心裡在冷笑。
他想,怎麼他秦忱就到了那樣一個地步了,因為一個女人進了醫院,拿她沒有任何辦法,最後還沒了尊嚴,讓對方說什麼希望他放了她這種話。
包括身邊人都說,為她,怎麼值得?
他一直勸自己,不值得,是不值得。
可不管怎麼壓,鐘宛做一點什麼都能再度把他給點燃。
秦忱覺得自己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