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碧藍碧藍的,雲朵潔白潔白的,更有撫上臉面的清風,輕柔輕柔的。
我騎著馬兒奔跑在青青草原上,穿過清澈冰涼的溪流,奔上蜿蜒趨緩的山坡。我捋過一路黃的蘭的野花,鞭舞追趕成群的牛羊。
我歡笑著,笑向身後緊追不捨的可愛人兒。
我下了馬,躺倒斜坡上,看著遠處五彩飄揚的敖包,內心的歡快和欣喜無言於表。
“渴。”我嘟噥道。
蕭熠桐倒了水給我。我懶洋洋得不想起身,只把嘴巴高高翹起。蕭熠桐只好捧起我腦袋,以口相哺。
這一口,清甜甘洌,妙不可言。
“渴,渴。”我不停嚷嚷。
“貪得無厭。”蕭熠桐指尖划著我的唇,黑眸裡柔情蜜意深沉綿長。
我嘻嘻笑著,枕進他臂彎裡,將自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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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時,四周深暗,靜謐無聲。我轉了轉腦袋,適應黑暗後,我認出這是酒店房間。
我抬手開了燈,坐起身。
“醒了?”長方桌那邊忽然冒出一句人聲。
我瞪大眼睛,蕭熠桐站了起來走到我床邊。
“你怎麼在我房間?”我問道。
“這是我房間,好嗎?”
我拍了拍腦門,酒店房間都一樣,實在無可爭辯。
“那我怎麼在你房間?”我歪起腦袋壞笑,期待面前的人有雷人的回答。
可蕭熠桐板肅著臉,平淡無奇道:“你喝醉了。”
“哦。”我看去他眼睛,黑得無華,清冷,和夢裡完全相反,而他雙手抱臂靠在椅子上的姿態更是疏離,陌生。
他像是在告訴我,如果我想給自己留點自尊的話,就得馬上離開他的房間。
面對這樣一個反覆無常慣於變臉的人,我坦誠沒有過招的能力。
我掀開被子想起身,才驚覺發現自己身上上上下下全是他的衣服。我趕緊拉起被子,驚慌地看向面前居高臨下冷眼旁觀的人。
相隔七年,這樣親密的舉動我即使羞怯也心從願意,可此時的蕭熠桐卻沒有一絲柔情,除了冷漠還是冷漠,這讓我覺得自己很是難堪。
蕭熠桐沒有一句話,轉身拿了我的衣服丟過來。我聞了下,竟然全都有陽光曬過的味道,連襪子都香香的。
“你洗的?”我驚問。
“嗯。”蕭熠桐低著腦袋,回答的聲音輕得如葉落地,卻偏偏還是教我聽見了。
我有一剎那,覺得他的冷漠疏離是刻意裝的。
他走回長方桌,繼續對著他的手提電腦看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