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口欲言,“你能不能幫我哥……”
“當然不能。”聞胥勾唇冷笑。
他眉眼弧度柔和,可惜眼底毫無笑意。
金芙腳邊摔了一張卡,伴隨著聞胥不近人情的哂笑,“裡面有三十萬,夠你一晚了吧?”
他鳳眼眼尾譏誚上挑。
金芙沒俯身拿那張卡,她知道聞胥在羞辱她。
她今晚來找聞胥,在他看來,就是自甘下賤。
可她憋著一口氣。
“等等。”
聞胥叫住她,磨砂一般的嗓音裡藏著譏諷笑意。
“你是公司法務,不拿錢是想日後抓住我把柄算計我嗎?”
金芙臉頰倏然漲紅。
她的確沒這個意思,可聞胥已經給她定了死罪,又怎會聽她辯解?
“錢貨兩訖,金法務如果不想丟掉手裡這份工作,還是把錢拿走為好。”
臉彷彿被壓在地上碾了幾腳,火辣辣的刺痛。
那張卡成了羞辱她的工具。
金芙最後還是帶走了,儘管淚水順著鬢角往下滑,她也沒有把卡折斷丟進垃圾桶。
她現在需要錢,很需要。
金訾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如果金嶺巖因為今天她沒有和聞胥談攏而發難她,有這筆錢,她至少可以撐一段時間。
而且,聞胥說得對,金芙的確需要那份工作。
聖胥資本開給法務的工資,她在安城,找不到第二家。
她失魂落魄回到金宅。
還是那棟別墅,和八年前離開時一模一樣。
但金芙知道,現在的金宅,和八年前不可同日而語。
四年前,金父去世,原本建築、船舶、車輛行業都有所涉及的金家,業務大範圍縮減,現在只剩了個空殼子。
金芙知道,就連這棟別墅,也被抵押了。
合同金嶺巖曾經發給她看過。
當然不是因為這棟房子也有她的一份而知會她,而是怕被人騙。
宋燕妮替金嶺巖出來接她,“怎麼了,事情沒辦成嗎?”
路上下了小雨,金芙沒帶傘,裸露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髮絲和裙子都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