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質高跟鞋被她拎在手裡,散發出一股被雨淹過的潮臭味。
宋燕妮拿毯子蓋住她,皺著眉,“小妹你說話啊,你哥可還指望你呢。”
金芙丟掉的魂魄好像這時候才回來,眼眶懸掛的淚珠搖晃,順著眼角滑落,被她伸手抹掉。
“金訾呢?”
金芙不答反問,說著要上樓,被宋燕妮一把攔住,“他在上面玩呢,你先別急。這件事,今晚就要一個結果,你到底談沒談成?”
宋燕妮不耐煩地冒火。
“沒談成。”
金芙表情冷淡,一字一頓,“聞胥不會手下留情的。”
她清凌凌的眼珠彷彿從冰裡泡過,宋燕妮無端被凍到,打了個激靈。
金嶺巖從外面進來就聽到金芙這句落地的聲音。
他陰沉的眉眼又罩上了一層冰霜。
“念念不忘的初戀也沒用嗎?”金嶺巖冷笑,“是他不答應,還是你沒說?”
“聞胥不是戀愛腦,他不會允許自己跌在同一個女人身上兩次。”
金芙加重了語氣,不知為何,明明很肯定的事實,她卻有了哭腔。
金嶺巖好像聽到什麼笑話,“不是戀愛腦,當初那麼讓你作踐,還對你念念不忘?”
八年前,聞家公司遭遇破產危機,剛大學畢業的聞胥跟她求婚。
她答應,卻在結婚當天逃婚了。
聞胥找了她一週,因太著急出了車禍。
半個月後,她拿了一本結婚證回來,給躺在病床上的聞胥看。
他當時,雙目赤紅,死死盯著她。
喉嚨滾動,只說了一個字。
“滾。”
而那天的金芙,一直在笑。
進病房前,她開心幸福地笑;出病房後,她痴痴地握著結婚證笑。
那天她離開後,聞胥的朋友組群在微信上罵她。
蕩婦、海後、腳踏兩條船、PUA等字眼,雨點般砸在她身上。
回憶不堪回首,金芙喉嚨發疼,頭重腳輕。
她自嘲道:“隔了八年時光,聞胥早變了。”
“所以你不要錢和他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