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安置好宮玥,柳弼之那哭哭啼啼地聲音又由遠及近飄了回來。
聲音帶著咆哮,帶著無比幽怨的控訴。
“宮青臨你個小兔崽子,師父我來一次,你就把你家放銀票的位置換一次,不僅換地方,那放銀票的盒子,還每次都換不同的機關……”
柳弼之啐了一口,繼續哭述。
“宮玥那個大兔崽子,更卑鄙,每次連門都不讓師父我進,去一次,換一次陣法,就欺負師父我不修陣法嗎?
銀票倒是沒有機關,大大方方地放桌上,誘惑我。可是,老子哪次拿了不是手紅腫三天,就是身上瘙癢三天……
嗚嗚嗚,那死丫頭說得對,都是些……哦,那個啥“樹尿”師徒情啊。
命苦啊……嗚嗚嗚……
不要臉,為徒不尊。”
宮青臨:“......”
師父,大樹不需要噓噓的,那叫......塑膠情。帝京話麻煩多學學,說標準點,別給你的塑膠徒弟丟臉。
想著想著,宮青臨又不禁有些想笑,這丫頭,不知不覺,把這牛鼻子老神棍也給毒害了。哎,老神棍其實也挺不容易的。
漫漫長夜,就在塑膠兄弟照顧塑膠兄弟,塑膠師父控訴塑膠徒弟的狗血裡過去了。
隔壁的白苒,睡得很沉,對這些塑膠玩意兒之間發生的塑膠事一概不知。
次日,白苒向宮青臨告辭,決定了她今日就走,出發去青州。
宮青臨堅持要陪她去,白苒不肯,最後以他只送她到青州,呆幾天就回帝京達成一致。
定王府門口,一輛通體透黑的馬車緩緩地駛了過來。白苒覺得,駕車的人,好醜!
“小丫頭......”宮青臨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啥也沒說,只是盯著白苒看了良久,最後輕輕道:“你先上馬車,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嗯。”白苒直接先上了馬車,這出門前,不一般都得上個廁所啥的嘛,人殿下,多半是去上廁所了。
話說宮青臨這馬車,和那個人的那輛簡直雙胞胎呢,這沉香木馬車,果然只有他們這些出生就自帶金鑰匙的人才用得起。
剛才初一看,還把她嚇了一跳,還以為是那個人的馬車。不過這心裡,怎麼始終有種異樣感。
等上了馬車,看了看裡面,除了格局差不多,裡面的各種陳設和風格,這些軟墊的花色,那茶具啥的風格,倒確實挺符合殿下那氣質,和那人那風格一點不搭。
心裡的異樣感瞬間散去。
沒一會,宮青臨就出來了,上了馬車,對她笑了笑,低聲道:“走吧。”
白苒心裡那異樣感再次閃了一下,不由把他使勁地瞅了瞅,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下,面前的殿下,還是穿著剛才那身招搖的錦衣,從上到下,沒有任何不同。
蹙了蹙眉,白苒想,自己果真是最近遇到的事兒太多,都有點神經分裂了。
這宮青臨剛才掀開馬車車簾的那一瞬間,她怎麼會產生一種錯覺呢。說不清具體啥感覺,就是覺得好像有點難以把記憶中的殿下和那一瞬間的感覺結合起來。
不是外在的東西,就是那種給人的感覺,仿若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