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天捂住被親過的地方,臉上冒起紅,又依依不饒地說:“你說話,不要動手動腳。”
千音染於是笑了下,放下酒罈子,低頭和他對視,直看得飛天手掌冒出細絨,尾巴從後面伸出去圈住她的小腿。她摁住人的後腦勺,在他以為眼前粉嫩的唇瓣要落下來的時候把他摁進她的胸膛。
“你!”飛天怒急,眼看那雙漂亮的眼睛盈了淚,千音染才把手放在他的背脊上,一遍遍給他梳毛。
“辛苦了,飛天。”她的語氣溫柔輕緩,沖刷他幾年來藏在心裡隱隱被拋棄的擔憂和後怕。
千音染喉間哼出一首不知名的小曲,飄渺柔和,飛天就這樣又化成原型,將眠未眠。
“去睡吧。”她點了點他的腦殼,飛天慢吞吞的伸出前爪走出她的懷抱,下去屋簷找千音彥了。
他保護二少爺終於成了習慣。
卻不曾想二少爺此刻不在臥室,在他走後不久,就跟著上了屋簷。
“你不是千音染,對嗎?”千音彥的眸子不帶有一絲迷離,五年在京城混的風生水起,哪是一杯薄酒就能灌醉的。
千音染抿了口酒,唇齒留香。她聞言表情也沒什麼變化,淡淡的點頭。
少年走到她身邊,摁住她的酒罈子。
千音染抬眸看過去,千音彥揹著光,看不清神色,她直直的對上月光。
千音彥頓了下,避開了她的目光,“阿姐是不是死在了那個祭天大典上?”
千音染又點點頭,坦然承認。
“你和阿姐做了某種交易,讓你來照顧我,對嗎?”
這下千音染眼底的神色總算有一分變化,她看向少年,少年卻像站不住一樣,跌落在她懷裡,雙臂穿過她的脖頸,與她相貼。
“你要照顧我多久?”他在她耳邊問道。
千音染接住他的身子,把玩著他背上的黑髮,依然很平淡。“十年,十年之後,我就要走了。”
少年擁住她的力氣越發重,呼吸都急促起來“我能跟你一起走嗎?”
他的聲音低啞顫抖。
千音染欲搖頭,卻被人托起臉頰,導致無法搖頭。
“撒謊有時候也挺不錯的,為什麼阿姐就不願意對我撒謊呢?”
千音染沒說話,只是一下一下拍撫他的後背,像她幾年前從地牢裡抱起來他那樣。
千音彥是個聰明的孩子,她走之前和皇帝說過,他也沒辜負千音染這句話,前線打仗,糧草從未沒有及時跟上,即使那時候南方正逢旱澇之災,全靠千音彥在後方支援著他們。他也猜到了關於祭天大典上無人知曉的約定,雖然千音染也沒有隱瞞的意思。。
千音彥也不說話了,只是搶過她手邊的那罈子酒,大口大口的灌下去,然後又縮回她的懷抱,他漆黑的眼珠瑩潤水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