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曹操拍了拍他的肩膀,“袁術想死守此城,耗損我軍兵力,那我不攻便是,等伯常。”
“等他……”郭嘉眼睛一亮,馬上明白了此話,“淮南。”
“將淮南、右曲陽、廬江全部收下,等同於掃清了袁術除壽春之外所有城池。”
“好,等伯常。”
局勢到此,莫名其妙的來到了“相信伯常”的階段。
因為無論是曹操,還是鮑信,又或者是在右曲陽大殺四方的桃園三兄弟,他們都過不去。
全軍位置最好的,恐怕就是在廬江的張韓了。
廬江,有水路可以通淮南,只要戰船足夠,可源源不斷的運送兵馬奪取渡口。
拿下渡口,接下來戰馬也能慢慢運送過去,或者是騎兵繞行山脈,尋路而進。
袁術既然堅守不出,那就雙方耗損,反正我軍的兵糧軍備都足夠,衣物都有數套。
這是許多年積攢下來的家底,大不了打贏這一仗之後,再用幾年來攢就是了。
郭嘉稍稍站得挺直起來,一掃此前陰霾,展露笑意道:“袁術倒行逆施,效法易京作繭自縛,壽春便是他的葬身之地。”
“在下敢斷言,不出三月,壽春城內軍民必定絕望,士氣低落、主臣離散,而袁術,恐會墮落不堪。”
“哼哼,我也這樣認為。”曹操成竹在胸,凝視那一眼望不到頭的高大城郭。
……
廬江,舒城。
張韓的府邸之內,劉勳從衙署裡被人請來,跨入了府苑之中。
近日張韓果然發放了軍備下去,之前舒城軍也煥然一新。
選出的精銳,有上等的精鐵鎧甲著身,其餘殘破的兵甲也都回爐重塑,大多成了廢鐵。
張韓發放了遣散費,將數千人遣散回鄉,而且每人可領薦信,到許都、兗州一帶為業。
對於不想再上戰場的人,這已是優待了。
遣散的老兵裡,有半數願意拿著舉薦的信令,去許都投奔張韓的產業。
半數則是領了遣散錢財歸鄉養老,種地安家。
一切都很好。
唯一的不足就是,這裡好像沒劉勳什麼事了。
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都歸曹昂統率,其餘兵馬由曹休、張韓共領守城,而劉勳是廬江太守,手裡面只剩下幾百親兵。
這一來一去,他直接被張韓架空了,那些經過典、高兩人操訓的兵,都怕典韋而敬高順。
對張韓更是不敢有違,暗中又頗為敬仰,所以對劉勳的態度也是“您別再來找我了,我怕君侯誤會”,這一下讓劉勳鬱悶了好幾天。
本來以為自己被張韓不知不覺的卸了兵權,基本上以後也不會有好臉色了。
就在剛才,高順去了一趟衙署,好聲好氣的將他請到府邸來一見,而且還備好了馬車。
劉勳上了馬車後,剛坐下就覺得座下軟榻稍稍有點硌屁股,他伸手下去一摸,摸到了六塊精雕過的圓餅。
每一個都有手掌大小,拿在手中頗為沉重,乃是純金打造。
他把六塊金餅放在了案几上之後,對張韓的印象登時又有改觀,他這可一點兒都不像是什麼熱血少年、白丁英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