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玉道:“這怎麼行呢,我剛才輸了那麼多局,都沒說不玩了,三哥快起來陪我繼續玩。”
南玥擺擺手:“三哥年紀大了,坐了一晚上,腰子受不了,得起來活動活動筋骨。”
說罷,便起身伸了個懶腰。
他的頭發還是那樣長,那樣柔順。
見牌局已經結束,陳叄趕緊起身,讓南玉坐下。
這時南瑾登時提了一句:“我想起好久沒看見大哥了,他成婚後除了上朝之外不常入宮。因著父皇身體不適,許多天來都沒有早朝,弟兄們一起玩樂的機會都少了。”
南瑿把玩著手裡的牌,說道:“不知道大哥最近在忙什麼,聽說他把剛過門的夫人送回崔府了。”
南玉有些擔憂地說:“是不是皇嫂胎相不穩,以至於要回孃家安胎?”
南瑿:“這我就不清楚了,畢竟,我跟皇嫂平日裡也沒什麼接觸。”
南玥岔開了話題:“前幾日趙宰相突然被貶,現下宰相之位空懸,不知道父皇會安排哪一位能臣上去。”
覲朝設定了兩個宰相位。
明熙年間的兩位宰相,分別是曾經的三朝元老——李遠道,他也是李賢妃的祖父,南玥和南瑿的曾外公,另一位就是透過科舉制度選拔上來的趙宰相。不過覲朝每一年都會出狀元,可最後能到宰相這個位置的只有趙氏,他背後的崔氏門閥,在他的為官之路上出力不少。
南瑾回應道:“如今論在朝中的威望與功績,還有誰比得上週將軍呢?”
南玉啃著點心,口齒不清地說:“自古以來宰相之位都由文臣擔任,舅舅是習武之人,如何能當宰相呢?”
陳叄也適時插話:“皇上貶謫趙大人之後,又新提拔了好幾位官員,或許未來的宰相就在那幾人之中。”
南瑿放下了手中的牌,露出了一絲瘮人的微笑。
“不知道陳侍郎是否有宰相之志?”
陳叄趕緊否認:“微臣麻雀之身,怎敢有鴻鵠之志。”
“既然如此,倒是本王冒昧了。”
所有人安靜了片刻,隨著南玥再次岔開話題,氣氛又活絡起來。
“七弟不是擔心皇嫂的身體嗎?這個月底長安的命婦女眷們要齊辦除歲宴辭舊迎新,到時皇嫂作為內命婦必然是要出席的。七弟何不遣貼身宮女前去問候?”
南玉思量一番:“三哥的建議甚好,那就讓春分替我去吧。”
陳叄因為要整理史注,早早離開了長安殿,照例是春分來送他。
春分一見到陳叄,就認出了他手腕上的鐲子。
“並蒂青蓮環,這是三皇子的鐲子,是他賞給你了嗎?”
陳叄低頭看了一眼手上淺粉沾青的玉環。
“正是,姑娘的心真細。”
春分搖了搖頭:“哪裡是我細心,分明是這鐲子太耀眼奪目。戴在你的手上,好像給你量身打造的一樣。”
陳叄走到長安殿門口,想起了除歲宴的事兒,便告訴春分讓她待皇子們離開後單獨去見南玉,他有事讓她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