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因為‘提前’達到目標,所以讓父母,讓上司、老闆覺得遊刃有餘,還有額外‘榨乾’的空間。
他們會設定更高的目標,壓縮更短的時間,一次又一次的測試著忍耐的承受上限在哪。
但是……這對嗎?
“原先我們並不知道,他這麼聰明。”
張雪茗解釋著,想要改變丈夫的想法,“他現在只上了幾個月的課,就已經有這麼龐大的識字量,這幾乎是等同於公辦小學二年級的水平了。”
“我們再努力一下,可以糾正一下他的書寫,一手漂亮的字型能影響很多的事情。”
“還有外語,現在集團走向國際,對外的商務肯定不會少,作為將來的繼承人,多學習幾門語言是非常有必要的,他現在年紀小,學起來……”
幾個月的時間,這孩子帶給她的驕傲,甚至都超過了自己拿下一個跨國合作專案來的成就感高。
後繼有人!後繼有人!
本來覺得這孩子出生後,沒能成為他父親那般,強大而又特殊的人,張雪茗有些遺憾。
但現在還遺憾什麼?這是一個天才,他不能成為像他父親一樣的人,那便成為像自己一樣的人。
她本來是想要解釋的,但是越說越激動。
但很快,一隻寬厚的手掌突兀的搭上了她的手背,將她的手完全緊握。
張雪茗開口的聲音頓住。
她詫異的抬起頭,緊接著,便對上了丈夫的那雙眼眸。
平靜,極致的平靜。
雖然其他的五官,不管是嘴角,還是眉頭,都在表達出一種無奈的情緒,但那眼中的平靜卻讓張雪茗感到無比的熟悉和沉重。
一下子,她的熱情和激動瞬間冷下來。
“之前關於孩子要上公辦還是私立的問題,我贊同了你的選擇,因為那個問題,我確實沒有答案。”
“我也沒有相對主觀的立場和充分的理由去做出選擇。”
“所以我選擇相信你,聽從你的意見,選擇同意。”
盧正義輕聲回著,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但是這件事情我不會同意,我們就按照原先的計劃去教授。”
“該教一些什麼知識,他大概會面對一些什麼樣的課程,我甚至都已經跟孩子說過了,他也應該聽進去了,至少有一個概念了。”
“現在要改的話,我覺得不好,即使要改,也應該是等孩子學完了那些東西,他自己說著要修改,要增加一些課程,我們再去修改。”
張雪茗沉默著。
她沒有再開口,一直注視著盧正義的眼眸。
在那平靜之中,漸漸有了些許認真。
從別人眼中看出情緒,並非是人的眼睛裡真的寫著‘平靜’兩個字,而是一種感覺。
不耐煩、認真、生氣、痛苦……
這些情緒不會在眼睛裡寫出來,但會透出來,並且傳遞到另一個人的心中,成為一種感覺。
當一個人願意毫無保留的展現自己的情緒時,這種感覺一般都會是正確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
她終於是開口了,“反正按照我們原先的課程,安安學完了,也該是五六歲的年紀,到時候,他自己選。”
五六歲的年紀,有的孩子還在玩泥巴,過家家。
有的孩子已經學上英語、奧數。
甚至都有孩子可以自制一些奇奇怪怪的玩具,開個自媒體賬號,當上博主,開始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