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看來,徐谷主完全是公報私仇,要置徐莫庭於死地啊。
她頹然的坐在椅子上,親眼看到因為“家庭暴力”,一條性命隕落在自己的眼前,或是自己的同事,內心湧起了莫大的傷悲,面前一片通紅。
從此以後,這宇宙上,少了一個和她辯論逗趣的,少了一個會往她脖子裡塞解毒藥,少了一個給她背鍋,氣她氣的牙癢癢,環節時候卻肝腦塗地救她的人。
越想越悲傷,淚落如雨。
徐老三看不下去:“扶雪,你別哭了,其實……”
“我怎能不哭,徐莫庭是我的同事。”
徐老三的話茬給截斷,愣了會兒,又提起了嗓子:“其實……”
“不可能,便是死,也不可以讓他孤零零的死在那邊。”
駱扶雪衝出門外,徐老三的後半截話,落在了空氣裡。
“其實,是莫庭那小子的苦肉計而已。”
駱扶雪如何也不可以民氣徐莫庭一個人孤零零死在那,衝出去去找徐谷主。
徐谷主和徐莫庭住在一進院落裡。
院落中規中矩但並沒有太多特色,左邊一扇月洞門,進去是徐莫庭的二層小樓。
右邊那扇月洞門,駱扶雪從未見人進出過,也歷來沒進去過,徐莫庭說過,這是徐谷主的住處。
駱扶雪衝進去,院子裡修理的很是潔淨,空無一人。
“徐谷主,你出來,徐谷主。”
喊半天,沒人便是沒人,喊空氣而已。
她頹然從右邊出來,看到去過幾次的徐莫庭的房間,黯然神傷。
踏步進去,院子裡也是空無一人。
上幾回歸的時候,徐莫庭這花騷包,老是吊兒郎當的在院子廊簷下叼個狗尾巴草看她,可現在,這院子的主人,死了。
她觸景傷情,走到徐莫庭房門口。
排闥進去,一樓客堂,徐莫庭還請她吃過糕點喝過茶。
左邊的房間老是關著門,有一次她要過去看看,徐莫庭還發急忙慌的攔住了她,不曉得藏了什麼秘密。
現在,再也沒人能攔著她了。
她神采悲悼,排闥而入,卻也是個暖閣,平淡無奇,一張臥榻上,放著一盤棋,才下了一樣,下棋之人卻再也無法完成棋局了。
駱扶雪未免鼻子一酸,背過身要出來,倏地眼角像是望見了什麼。
牆上,掛著一幅畫。
如果只是平凡一幅畫,不至於惹起駱扶雪的留意,可這幅畫上的人……
駱扶雪眯著眼睛,她見過,並且見過不止一次。
畫中一雙人,無論男女,她都說不出的熟識。
便算用不著周密瞧,那男子,和此時皇上,有七分相似,只是長相樣子,另有穿戴打扮,都近年界五十的皇上年輕上很多。
這年輕皇上是坐著的,而他的膝下,跪坐著一個女人,女人的上半身,恬靜恬然的躺在年輕皇上的膝蓋上,年輕皇上垂頭看著女人,手放在女人肩上,畫師精深畫技,乃至能清楚的覺得到那眼神帶著垂憐和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