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屢次三番地邀請我,那我的回答是,去!”
很可惜現在的英國沒有義父這個梗,不然陳慕武感覺,卡皮察高低要給自己磕一個。
……
因為只是做一些謄抄的工作,基本上不會再添新的內容,所以狄拉克這篇論文寫作速度很快。
沒過幾天,他就把證明矩陣力學和波動力學等價的論文給寫了出來。
在最一開始,狄拉克考慮過,是不是應該把論文寫成德文,然後給德國的《物理學年鑑》或者是《物理學雜誌》投稿。
沒錯,《物理學雜誌》這本德語物理期刊,最終還是異軍突起了。
這一方面是因為陳慕武去年整整擺爛了一年,一篇德語論文都沒給柏林的普朗克寄過去。
另一方面是因為,普朗克臨近退休,他也無暇再去顧忌那麼多。
《物理學年鑑》的衰落大概已經是必然的了,但《物理學雜誌》能不能達到原時空的那種高度,現在說不好。
因為陳慕武早在幾年之前,就把那些經典論文發表在了《年鑑》上。
被搞亂的不僅僅是德國的兩本物理學雜誌,還有普朗克退休之後的身後事。
他在柏林洪堡大學的教授職位,和劍橋大學的盧卡斯數學講席教授一樣,同樣是終身教授職位。
不過退休以後,他的教授職位就空了出來。
一個蘿蔔一個坑,新蘿蔔的人選,按照原來的時空走向,應該是薛定諤。
但是現在的薛定諤,他沒搞出來波動力學,仍然只是瑞士蘇黎士大學的一個籍籍無名的小老師。
所以選來選去,到最後這個柏林大學的教職,送到了漢堡大學的泡利手上。
沃爾夫岡看陳慕武不順眼了這麼多年,甚至還被後者在哥本哈根揍了一頓。
但也是這一揍讓他因禍得福,在德國物理學界,能接普朗克的班,那是很光榮的一件事。
泡利接班普朗克,普朗克則是接班基爾霍夫,德國的物理學,就是這樣一代一代傳承發展下來的。
狄拉克寫德語論文的想法,被陳慕武給直接否定。
因為實在是沒什麼必要,狄拉克是劍橋大學沒畢業的博士,在英國國內,他這個地位可能還有些影響力。
但是到了德國的話,肯定沒人會把他當一根蔥。
如果讓陳慕武給柏林寫一封推薦信,那說不定普朗克會照單全收,把論文發表。
但狄拉克的父親來自瑞士一個講法語的州,他會流利地說英語和法語,可德語就差點意思。
如果把論文寫成德文,免不了就會出現一些什麼單詞和語法的錯誤。
倘若再請實驗室裡的其他人來校閱和改錯的話,就要花費不少額外的時間。
與其那麼麻煩,為什麼不直接發表在英語期刊上呢?
狄拉克都已經把論文裝進信封扔進郵筒,寄往了皇家學會的《自然科學會報》編輯部,陳慕武的新論文,還仍然停留在打字機上。
雖然讓狄拉克寫英語,但他的這篇論文用的卻是德語。
鴿了普朗克一年多,這勉強算是陳慕武的一種補償,送老人家一份退休禮物,愛來自英國。
為此他還專門換下了之前已經打了半張紙的開頭,把內容悉數換成了德語。
陳慕武一邊思考,一邊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一邊查英德詞典,又一邊在打字機上敲敲打打。
除此之外,還需注意要留出來足夠多的空白部分,畫示意圖和寫公式。
再加上一堆圖和公式沒畫,他這次的工作量非常之大,所以進度比狄拉克慢很正常。
寫完論文的狄拉克暫別卡文迪許實驗室,和陳慕武一起編寫量子力學講義的工作也暫時擱置下來。
白日的時間一天比一天長,太陽下的影子一天比一天短,他要先去準備自己的博士學位答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