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一人正是蒲州縣令劉思銘,只見劉思銘領著一眾百姓走到二人面前,對著楚墨風和竇婧妍施了一禮,身後的百姓隨即齊聲高喊到:“恭送賢王和側王妃殿下。”
只見劉思銘語氣中略帶歉意地說到:“未曾提前告知殿下和側王妃,實在是想給予二位一個驚喜,還望二位殿下恕罪。”
楚墨風見狀笑著搖了搖頭,趕忙示意眾人起身,而後就見張老三端著一個大碗,在女兒張婉兒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走到了楚墨風和竇婧妍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將碗平舉,對著二人說到:“兩位恩人啊,這麼早趕路還沒有吃過早飯吧,小老兒今日特意早起熬的豌豆粥,還請二位喝了,暖暖和和的出發。”
望著面前張老三真誠的表情,楚墨風鼻子一酸,接過大碗咕嘟咕嘟地喝了大半,而後將碗遞給了竇婧妍,此時竇婧妍早已眼圈泛紅,接過碗來輕輕地吹了吹,隨即將碗內的豌豆粥盡數喝光。
一旁的張老三見狀,笑著接過了碗,而後對著竇婧妍再度施了一禮說到:“如若側王妃殿下不嫌棄,老漢這個女兒就交給殿下您了,無論是做牛做馬,還是為奴為婢,只要能夠侍奉您,也算是報答您對小老兒的恩情了。”
竇婧妍見狀趕忙擺了擺手說到:“老伯這個可使不得,本王妃救人不是為了要什麼回報的。”隨即竇婧妍翻身跳上馬背,對著在場的百姓大聲喊到:“諸位鄉親,朝廷為諸位推行新政,謀取福利,是不求回報的,只要諸位能夠生活富足安居樂業,那麼這就是對朝廷最好的回報。”
眼見說話的是竇婧妍,一眾百姓紛紛下跪,口中大呼‘觀世音菩薩’,而一旁的縣令劉思銘則是眼含淚水對著身旁的人說到:“如若咱們大唐能夠多一下這樣的官,那何愁大唐不興盛?民心啊,民心才是重中之重啊。”
此時楚墨風伸手拍了拍劉思銘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到:“劉縣令,本王知道你在任上的所作所為皆是為百姓著想,好好做事,來日本王在陛下面前保舉你,這一任蒲州刺史就看你的了,只要多為百姓謀福利,本王定然會保你一路青雲直上。”
聽了楚墨風的話,劉思銘深知,這位爺的話用一字千金形容一點也不為過,只要是他許諾的,基本沒有跑,剩下的就是看自己的行為了,念及於此劉思銘當即對著楚墨風下跪說到:“下官定當竭盡全力,不負殿下重託。”
眼見天色大亮,楚墨風將劉思銘扶起,而後也翻身踩在馬背上,對著一眾百姓喊到:“諸位鄉親,本王原本來到蒲州,只是想著帶王妃走一遍曾經走過的路,此番行程較長,時間緊迫,故而本王此時只能離去,待他日天下統一,本王定然會再度來到蒲州的。”
話音一落只見人群一分,一名老者在眾人的擁簇下,走到了楚墨風面前,接過身後遞來的一柄油紙傘,恭敬地遞給楚墨風說到:“殿下不認得小老兒,可是小老兒認得殿下,當年小老人作為民夫,曾有幸在城牆上目睹了殿下的英姿,小老兒是個傘匠,平素只會制傘,這柄傘當年小老人就想著送給您,然而一直未能如願,今日見到殿下,小老兒必須將這柄傘送給您,也算是了卻一樁心願吧。”
話音一落,只見老者將傘撐開,傘面上並沒有什麼美麗的圖案,而是大大小小的簽名,以及一個個鮮紅的指印,望著一臉驚詫的楚墨風,老者笑著說到:“這上面是蒲州城內百姓的簽名和指印,沒有繪製什麼圖案在上面,還望殿下不要嫌棄。”
接過油紙傘之後,楚墨風小心地收好,當即眼圈一紅,對著在場百姓施了一禮,而後翻身上馬,向著北城門走去,一旁的竇婧妍見狀,則是優雅地揮了揮手,隨即雙腿一夾馬腹,緊隨楚墨風的背影而去,在他們的身後,則是跪了一地送行的蒲州百姓。
二人一路策馬飛奔,離開了蒲州地界之後,進入了晉州地界,此時竇婧妍追上了楚墨風,有些詫異地問到:“方才最後是怎麼了?為何一言不發就離開了?弄得人家措手不及的。”
“本王是真心不敢經歷這樣的場面。”瞥了一眼褳褡內的油紙傘,楚墨風悻悻地說到:“百姓的要求真的不高,但是現今的大唐卻是,貪官汙吏壓榨百姓,老百姓儘管是怨聲載道,但是第二日一覺醒來,又是繼續耕種勞作,所以說在對陣突厥之前,我一定要將自己所見的那些不平事盡數剷平。”
“成,殿下既然有此決定,那臣妾定當如影隨形。”竇婧妍聞言堅定地點了點頭,而後手中馬鞭一揮,向著前方跑去,“誰最後一個到晉州,誰掏錢。”
望著竇婧妍的背影,楚墨風笑了笑說到:“到了晉州,有個人可以去佔佔便宜的,那個人叫做李孝恭。”
李孝恭,隴西成紀(今甘肅省秦安縣)人。唐朝宗室、名將,西魏、北周八柱國之一李虎曾孫,北周朔州總管李蔚之孫,隋朝右領軍大將軍李安之子,封爵趙郡王,而後又晉封為河間郡王,李孝恭、李道宗以及楚墨風三個人在民間皆被稱作賢王,只不過楚墨風是欽封的,這二位是百姓冠封。
時任晉州刺史的李孝恭,以及時任鴻臚卿的李道宗,皆是李世民和楚墨風的忠實戰友,當年李世民還是秦王的時候,幾人私下關係甚密,而自李世民繼位之後,便將李孝恭調至晉州擔任刺史,為的是用一個信得過的人守衛龍興之地。
然而此刻李孝恭卻是眉頭緊鎖地坐在書房內,聽著手下的彙報,就這樣一言不發地聽著,待手下彙報完之後,李孝恭沉吟了片刻說到:“先暫時觀察著,待本王思索一番再說,莫要打草驚蛇,以免危及城內百姓。”
待手下離去之後,望著窗外湛藍的天空,李孝恭長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到:“老天爺啊,能不能送一個有能力的人來幫幫本王啊。”
另一方面楚墨風和竇婧妍一路你追我趕,很快到了晉州城外,想起了娘子關就在此不遠,楚墨風望著竇婧妍饒有興趣地說到:“此番在晉州咱們會多待些時日,屆時抽空去娘子關看看吧,自從你大婚之後,許久沒有來了。”
誰知竇婧妍先是點了點頭,而後略帶警惕地望著楚墨風說到:“話說你不是想去見楊琳那個小蹄子吧?當初在娘子關我就覺得她看你的眼神不對,莫不是你倆?”
“滾滾滾,你想什麼呢?本王跟楊將軍沒有什麼的?倒是某些人當時可是貼上來的啊?這個人是誰啊?”楚墨風見狀不由地佯裝發怒,而後忿忿地說到:“我只是想起了平陽公主,所以想去娘子關轉轉。”
發覺自己誤會了對方的意圖,竇婧妍當即臉色一紅,對著楚墨風說到:“殿下莫要生氣,是臣妾錯了。”
接連說了三次才看見楚墨風有反應,後者望著竇婧妍緩緩地說到:“走吧,進城去吃大戶去。”
“大戶?城裡莫不是有你的熟人?”平素不太關注朝廷人事調配的竇婧妍,並不知道李孝恭在此任刺史,只覺得是楚墨風在開玩笑。
誰知楚墨風來到負責檢查計程車卒面前,掏出自己的腰牌遞了過去,而後笑著說到:“勞煩去告訴李孝恭那廝,就說楚墨風到了,趕緊來接我。”
看了看腰牌,有聽見對方報了名字,守城士卒深知此乃大事,趕忙轉身去彙報給城門校尉,隨後城門校尉又逐級上報,待傳到李孝恭耳中的時候,已然一個時辰過去了。
得知這一訊息的李孝恭先是一驚,而後又搖了搖頭,這位爺如若沒有事是不會來晉州的,莫不是下面的人說了假話,但是轉念一想,下面的人提到對方有面金燦燦的腰牌,上面還刻著一條龍,仔細思索了片刻之後,李孝恭當即大叫一聲,而後迅速衝出府邸,帶著人向著城門處奔去。
遠遠地看見一個欠揍的身影,李孝恭當即詭異地一笑,而後緩緩地催馬上前......
常言道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且看楚墨風晉州城內再起風雲,再看竇婧妍娘子關下再展英姿,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