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喬天爍的氣勢上壓過了燕洛伊一頭,她倒是不敢言語了,直到她瞥了一眼在身旁坦然扇弄摺扇的尉遲敬宇,這才有了些底氣。
“這不還沒嫁過去呢?也不知爍王爺在逞什麼威風!”
尉遲敬宇看似是為燕洛伊撐腰,可目的還是為了討要燕茗瀾手上那塊玉佩,便也順著燕洛伊的話茬說了下來。
“燕小姐,您應該清楚這皇室最講究正統血脈,就如同本太子那奴婢所出的四弟,血脈不正,他連被稱為皇子都不配。這皇室傳承數代的玉佩十分貴重,又怎能讓你一個外人拿著?本太子諒你也是無知,你將它交出來,本太子便不和你追究了!”
燕茗瀾剛要反駁回去,就聽綠兒先聽不下去了,當即便頂撞了尉遲敬宇:“不許你侮辱四殿下!”
綠兒年紀尚小,又不大懂這些為人處世的規矩,只知道自己容不得旁人隨意的辱罵尉遲敬燁,縱然對方是當朝太子,她也是要頂撞頂撞的。
尉遲敬宇絲毫不怒,他湊近了綠兒幾分,舉止間皆是十分輕挑,趁綠兒躲閃的功夫,尉遲敬宇就用摺扇挑起了綠兒的下巴。
“哦?是本太子說到你的情哥哥了?你這像翡翠的眼睛倒是好看,很得本太子喜歡,不如……”
只見那清風連忙要將綠兒護到身後去,可還是慢了一步,綠兒被燕洛伊的侍女打了一巴掌。
綠兒的臉上當即出現了鮮紅色的巴掌印,已經有些腫脹了,可見姜玉下手狠辣程度。
“這奴婢好生沒規矩,也不知是不是像她的主子似的,不分尊卑,連太子殿下都敢頂撞!”
姜玉誤以為綠兒是燕茗瀾的婢女,故而藉著指責綠兒去指桑罵槐的挖苦燕茗瀾,綠兒空有一腔的委屈,知曉是自己衝動給燕茗瀾添了麻煩,索性就低著頭不出聲,算是安分一點認了錯。
燕洛伊笑得狡黠,雖是這一巴掌沒能捱到燕茗瀾的臉上,可讓燕茗瀾難做,為難了她的婢女,未必是壞事,反倒是讓她十分開心。
這姜玉也是為了向燕洛伊邀功才如此急迫的打了綠兒一巴掌,心中仍有有餘悸,手心還火辣辣的疼呢。可姜玉看了燕洛伊似乎是對她的表現十分滿意,這才鬆了口氣。
姜玉還未曾輕鬆多久,一記響亮的巴掌聲就落到了她的臉頰上。
“燕茗瀾!你做什麼!”
尉遲敬宇無心護著燕洛伊,可如今他還要利用燕洛伊邀功,姜玉又是燕洛伊的人,為他懲治其他奴婢卻捱了打,這不是駁了他的面子?故而尉遲敬宇連那最後一點的鎮定都失了,直接喝問起了燕茗瀾。
燕茗瀾卻是個極其鎮定的,倒也有幾分仗著喬天爍在所以心裡有底的意味。
“這一巴掌,本官是打你區區一個奴才,竟敢妄自揣測主子的意思,本官的人,恐怕還輪不到你動手處置。這人貴有自知之明,不知你掂不掂量的輕自己幾斤幾兩?”
話音未落,燕茗瀾便又甩了姜玉一巴掌。
“這一巴掌本官是替洛伊小姐管教你的,綠兒乃四殿下的貼身婢女,四殿下也是你能貶低的?”
那姜玉聽後頓時大驚失色,捂著臉頰不敢言語,她在府中倒是能橫著走,眼前的幾人卻不是自己能輕易得罪的,於是姜玉想著向燕洛伊求助的,結果才瞥了一眼,就發現燕洛伊恨她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要將她擲入海中,這還哪敢聲張。
燕茗瀾見這人服了軟,或是原先就沒什麼底氣,便將矛頭對準了剛才質問於她的尉遲敬宇。
“太子殿下急什麼,臣為你處置了這對皇室不敬的奴才,可是做錯了?您與四殿下皆為皇子,這奴婢貶低四殿下,與貶低您又有何區別?”
尉遲敬宇剛要反駁,卻找不到反駁的地方,若說是綠兒頂撞了他的事,姜玉剛才又已經打了她一巴掌,竟讓尉遲敬宇不知該如何拿此事做文章了。
“哼,那本太子日後還真該謝謝燕小姐了。”
尉遲敬宇被氣得糊塗,也只顧著放狠話,見燕茗瀾與喬天爍二人不為所動,嘴角甚至是掛著笑意的,就連燕洛伊也顧不上,十分掃興的離去了。
只見燕洛伊十分地焦躁,在心裡暗罵尉遲敬宇是個白痴,連玉佩都忘了討要,一時煩悶,就將火氣發在了姜玉的身上。
姜玉還沒緩過來臉上的疼痛感與腫脹感呢,就莫名其妙地又捱了燕洛伊兩個巴掌。
等燕洛伊消了氣回過神時,燕茗瀾早就帶著人離開了。
燕茗瀾坐在了木箱上,在幾人的幫助下,好不容易才找出了活血化瘀的藥粉。
“綠兒,你過來。”
綠兒在那人牙子手裡的時候,是沒少捱了這樣的打的,打的鼻青臉腫,也只算是家常便飯。起初會哭,哭久了發現哭沒什麼用處,只會被打的更厲害,也就不會哭了。
“下手倒是狠毒。”
燕茗瀾聽了喬天爍的話,也只是淡淡的點了頭,燕洛伊要為自己自掘墳墓,又豈是旁人攔得住的。
她將藥粉倒在了手上,耐心地替綠兒擦起了藥。許是這藥觸了面板以後太溫熱,綠兒連忙將臉躲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