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敬燁與綠兒仍是依依惜別的模樣,確是格外深情。
“四殿下放心,臣定會將綠兒姑娘與清風平平安安的帶回來。”
如此,尉遲敬燁才十分不捨的放了人,道:“本殿下自然是信得過燕大人的,燕大人快些離去吧,若是晚了,許是要趕不上船了。”
尉遲敬燁似是不忍再看綠兒的神情,生怕再瞧上兩眼,他便要後悔了。
燕茗瀾與綠兒清風一同坐著馬車到了港口,今日這陣仗,倒是要比上一次出海的大。
終究是因為目的不同,這場面自然也是做給旁人看的。
港口見不到旁的閒散人員,只有朝中各位大臣,亦或是前來送行的親朋好友,琥珀身子嬌小,根本擠不過人群,只好在人群外朝燕茗瀾招了招手,也算是送行了。
而人群之中平白空出來了一條路,那路是為皇上準備出來的。
過了半會,轎子落了下來,喜公公將轎簾掀了開,小心翼翼地將皇上扶了下來。
皇上走在了路中央,身後還跟著尉遲琳兒與幾十人的侍衛隊,邊走邊說著些場面話。
眼看著到了要出發的時候,送行的人群幾乎是都散了去了,偌大的港口,倒顯得空曠,靜謐。
尉遲琳兒早就被這莊重嚴肅的氣氛壓得喘不過氣來了,她與皇上唸叨了好幾次的想與燕茗瀾一同參加八國大會,結果說了許久,也不見皇上鬆口。
哪怕是今日清晨尉遲琳兒急匆匆的去見皇上,再一次的請求與燕茗瀾一同參加八國大會的事,仍然不見皇上鬆口。她不就是還未過生辰,尚未足歲,這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燕小姐,本公主這次不能與你一同前往了,等明年,若是再有什麼事,本公主定是要與你一同去的,你路上可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才是。”
“好,那便答應下來了,公主殿下可不要食言。”
“定然不會食言的!若是可以,本公主倒想今年就與你一同去……”
尉遲琳兒說的輕巧,卻像是在彆扭的抱怨,偏偏她都這麼說了,皇上也沒有什麼反應,絲毫不動容。
皇上故意的咳嗽了兩聲,尉遲琳兒才不甘願的撒開了燕茗瀾的手,退到了皇上的身後。
“燕愛卿,張愛卿,你二人皆是翡月國優秀的翻譯人才,由你二人共同前往,朕便放心了。你們雖是朝中的小輩,但這八國大會的事與天如國秘寶的傳說,你們應該也有所耳聞,若是此行能夠拿得回來這天如國的秘寶,翡月國定是會興旺昌盛下去的。”
皇上雖是指望著燕洛伊能夠管束的住尉遲敬宇,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將燕洛伊排斥在外,連這叮囑的時候,都未曾提起過燕洛伊一星半點的。燕洛伊也不知怎麼的,漸漸覺得心裡酸楚的很,與那倆人相比,她又差了些什麼?
燕洛伊心裡的酸楚漸漸轉為了不平與嫉憤,礙於對方貴為九五之尊,又不能與尉遲敬宇撒火,只好將這心裡的火氣都撒到了隨行的姜玉身上,一個人悻悻的上了船。
皇上只是意味深長的瞥了燕洛伊一眼,他自然能從燕洛伊離去的背影中看到燕洛伊的不平,可這也只是給皇上增添了幾分對燕洛伊的不看好。
他否定的搖了搖頭,繼續叮囑道:“無論如何,你們都要互相照顧,互相扶持,才能有望奪回這天如國的寶藏。”
“是,臣是定不辱皇命。”
兩人倒是極有默契,幾乎是同時應了皇上的話語。
皇上這便放下了心,支開了尉遲琳兒與張倩,又與燕茗瀾道:“燕大人,借一步敘話。”
燕茗瀾雖是不懂皇上意欲何為,卻還是應了聲“是”,與皇上走到了一旁去。只見皇上取出了枚玉佩,在翡月國翡翠玉石倒算不得是什麼稀罕的物件,只是這玉佩看著格外好看,照在陽光下十分澄澈。
“陛下這是何意?”
皇上直接將那玉佩遞到了燕茗瀾的手上,解釋道:“這是翡月國皇室祖傳的玉佩,朕現在將它交給你。”
燕茗瀾原本想著這如果是塊尋常的玉佩,就收下來,可這麼一聽,燕茗瀾便不敢收了。
皇室祖傳的玉佩,豈是她輕易動得的?於是燕茗瀾連忙將那玉佩還了回去,可不敢收。
“陛下,臣何德何能?即是皇室祖傳的玉佩,怎能到臣的手上?那豈不是亂了規矩……”
皇上不顧燕茗瀾的推阻,硬是將那玉佩放到了燕茗瀾腰上彆著的荷包裡,看皇上的眼神,似乎是看出了什麼。
燕茗瀾所佩戴的荷包,正是皇后所贈那一枚,粗糙,且不好看。
她出發前想著,既是皇后一片心意,用來尋求平安的,她不如直接佩戴上,總好過隨便安置。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