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露出了些許意味深長的笑容,不經意間的露出了別在腰邊的荷包,那荷包比燕茗瀾的陳舊了許多,粗糙的手藝卻是與燕茗瀾所戴著的如出一撤。
“朕與婉兒大婚之時,尚還不知對方是怎樣的人,只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成親以後,朕就知道婉兒與朕攜手之人。彼時,她雖是不像其他女子那般精於女紅琴藝,卻努力去為朕打點好府內上上下下的一切瑣事,維護好與各大臣的關係。”
“陛下說的可是皇后娘娘?”
“不錯,她以為瞞著朕,朕便不知了。可朕又豈會不知?既然皇后將你收為義女,就說明你該收得這玉佩,在朕的心裡,朕同樣認可你是朕的義女。朕為一國之君,無法名正言順的收你為義女,但這該給你的,朕定不會虧欠了你。”
燕茗瀾沒有應答,她有些走了神兒,在她眼前的男人,旁人都道她是九五之尊,可在燕茗瀾眼裡,也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男人罷了。
皇后似是已經斷了所有的念想,徹徹底底的不對皇上抱有任何的期望了,縱是與她講,嘴邊也只有男人總歸會變心。
若真是如此,那也只算命數了。
皇上見燕茗瀾久久未曾回應,以為燕茗瀾是在介懷當初水牢之事,他倒想給燕茗瀾個說法,只是他派了手下人去查,卻始終差不到任何的線索,於是皇上埋怨起了自己,不知該如何彌補燕茗瀾一星半點。
當時的確是他糊塗了。
“燕愛卿,之前水牢的事,是朕糊塗,朕已經命人去查了,不日後定還你個公道。你與爍王爺的事,可是定下了?朕已經安排過了,參加八國大會的路上,會路過東璃國,到時候客船會停靠一週的時日,你便與爍王爺的兄長母后見上一見,將婚事定下來吧!”
燕茗瀾恍然回過了神,婚事莫名其妙被認可使得她羞紅了臉,按說她論下來現在也沒有正兒八經的長輩,定起婚事來也容易的很,只需與喬天爍的長輩見上一見,將婚事定下就可。
可燕茗瀾一想到好幾日未曾見到喬天爍,就連今日都未曾見到,不免有些埋怨了起來,莫不是揹著她另外出發了?
“回陛下,臣與爍王殿下的婚事還未曾商議過,大抵是八字還沒一撇的事……”
皇上卻不知燕茗瀾在不悅些什麼,這喬天爍已與他商量過會一同出發的事,他也應了下來,怎得燕茗瀾似乎還是不大喜悅?
約莫著是他不懂年輕人的想法罷。
“朕瞧爍王爺可是已經將你當作王妃來看了,你若是有心,便趁著這次將婚事定了下來,到時候朕再為你備上一份厚禮,這出嫁的禮,也按郡主出嫁給你置辦。”
皇上似是還有半句話未曾說完,嘴張了張,又合上了,“也算彌補朕虧欠你的”這句話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燕茗瀾甚至是有些受寵若驚,但也只是與皇上客套了幾句,始終保持疏遠的態度。
“玉佩你且收好了,那玉佩能做信物之用,旁人見了,也是能認得出是翡月國皇室的東西的,關鍵之時,能救得了你一命。”
“臣多謝聖上隆恩。”
燕茗瀾福身行了禮,被皇上攔了下來,吩咐道:“朕也不與你多嘮叨了,路上小心。”
“是。”
皇上不免是有些傷春悲秋的心思,他坐到了這個位置,竟也沒什麼親近的人,也無可以說些心裡話的人,實在落寞。
眾人皆是畏懼他的身份、權貴,接近他,又離他三千尺。
燕茗瀾剛踏上了船的甲板,就發現燕洛伊已是在那候著她許久了,還伴著尉遲敬宇,兩人盛氣凌人的模樣,好不威風。
燕洛伊向燕茗瀾伸出了手,好像是在討要什麼東西。
“燕小姐,交出來吧?”
燕茗瀾蹙起了眉,卻不知燕洛伊在鬧些什麼,她所猜測的是與那皇室玉佩有關,卻不知對錯,於是燕茗瀾乾脆小心翼翼的將那玉佩拿了出來,問:“洛伊小姐說的可是這個?”
“不錯,正是。還不快交出來?”
尉遲敬宇搶著替燕洛伊回答了出來,燕茗瀾忍不住有些嘲弄二人,船還尚未出發,就已經迫不及待搶上她的東西了。
“這是陛下所贈於我的東西,為何再要贈予你?”
燕洛伊兩手叉腰,似乎是很得意:“就憑我是日後的太子妃,將來的皇后!你一個臣子,又憑什麼拿它?”
“既然燕小姐是本王的人,就是本王的王妃,不知這位“皇后娘娘”,知不知道什麼叫客?”
燕茗瀾猛地回過頭去,這人正調笑般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