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杜鑫磊轉身把文章題目和作者名字寫在黑板上。
拿著翻開的教科書卻並不看,杜鑫磊脫口而出:“繼以李杜代興,杯酒論文,雅稱同調,而李不襲杜,杜不謀李,未嘗黨同伐異,畫疆墨守。誰能夠說一說這段話的大意?”
“老師,我來試試!”李德金站起來說。
“好!”杜鑫磊很高興,“李德金同學請講!”
“謝謝先生!”李德金臉上露出自信但又有點靦腆的神態道,“這段文章是說李白和杜甫摒棄了文人相輕的惡習,互相尊重,互相切磋。”
“李德金同學,請你解釋一下‘畫疆墨守’好嗎?”田中千惠問。
“好的。”李德金說,“‘畫疆墨守’字面意思是畫個疆界,用筆墨守著。文章裡是指在學術或者詩文上拉幫結派或者固守門戶之見,和‘黨同伐異’互為補全。”
“李德金同學說的很好!請坐下!”杜鑫磊說完,轉身在“畫疆墨守”後面加上冒號,然後寫道,“比喻樹立門戶或固守門戶之見。”
“報告老師,我可以補充幾句嗎?”田中千惠舉手問道。
“當然可以呀!”杜鑫磊轉過身笑著說,“同學們,咱們歡迎來自我們一衣帶水的鄰國——日本國的田中千惠同學發言!
田中千惠同學,你就到臺上講吧,不然你就背對全班同學了。”
田中千惠走上臺,聲情並茂道:“古代支那人的學術風氣一直很好的,真的很了不起。偉大的荀子在公元前三百年就提出了‘青取之於藍而青於藍’的思想,這是你們支那人的驕傲!”
“我們不叫支那人!”李德金站起來激動地說道,“我們是中華民國人!你叫我們支那人是不尊重我們民族!”
教室裡立刻炸成了一鍋粥:
“這個東洋娘們中國話怎麼這樣好?”
“小日本,憑什麼這麼狂妄?”
“滾回去!”
……
“非常抱歉,打擾大家的雅興了。”田中千惠彎腰道歉。
李德金從衣兜裡拿出粉筆頭,對準田中千惠彈出去,這是他在第三小學就練成的“獨門絕技”。
那粉筆頭不偏不倚,正中田中千惠的腦門。
田中千惠抬手護腦門,旋即又放下手臂,再一次彎腰道歉:“對不起,請原諒!我真的不知道這些。”
“八嘎(混蛋)!”坐在後排的大島森強壓低怒火咬牙切齒道。
他握著拳頭離開座位,想對李德金髮起攻擊,但被他的同桌阻止了。
沈招銀真想衝過去扇李德金一記響亮的耳光,但馬上又想到:“現在不是時候,會讓同學們認為我不愛國,崇洋媚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