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聲線稍帶著些許顫抖,溼漉漉明亮的雙眼亮了亮:“你……你認真的?”
許淮生手放在鐘意腰間上,驟然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緊緊地貼在一起,目光鎖定著她的雙眸,使她無法挪開視線,語氣嚴肅:“在做出和你在一起的決定上,我是認真的。”
嚴肅的語氣和認真的神情,並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見鐘意久久沒有說話,許淮生微微拉開兩人過於親密的距離,雖然知道這些話說出來時會嚇到她,可沒有料想到會把她嚇呆住。
他彎唇笑著,鎖著她的目光始終沒有移開,觸及到她浮上一層水汽的雙眸,許淮生輕嘆息一聲:“如果對你來說太早了話,我可以等你,但請別讓我等太久。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鐘意。”
鐘意眼眶發紅地搖了搖頭,明明是感動的留下了眼淚,卻又不好意思說出口。聽到他那一聲嘆息,自己的心也跟著揪痛了一下,生怕他對她的耐心耗光了,而她暗戀多年好不容易修成的正果,到頭來卻是空歡喜一場。
她喜歡許淮生,認真卻又很慫。
慫到只敢暗戀不敢明戀,最後連告白的勇氣都沒有。
鐘意眼神緊張地看著他,拽了拽許淮生的衣袖,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大聲地告訴他,我喜歡你!
很喜歡很喜歡你!
“我喜歡你許淮生,所以,我們在一起吧。”於鐘意而言,沒有什麼比的上這場暗戀的結局,她一直深深喜歡著的男生,也是如此喜歡著她。
長達四年的暗戀,終於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鐘意已經記不起自己是怎麼回到的家,怎麼在鍾父鍾母的火眼金睛下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的那一剎那,她如負釋重地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大腦不受控制地回想起許淮生深情“告白”的樣子,臉頰就愈漸地滾燙起來,紅著紅著,鐘意把自己煮熟了。
啊啊啊啊!好羞澀啊!!
血槽要空了!!
許淮生!許淮生!許淮生!
…………
鐘意裹著被子在床上來回滾動幾圈後,如願以償地把自己弄失眠了。
一直折騰到了下半夜大腦才算冷靜下來,慢慢地適應了自己的另一個新身份,連做個夢都能夢到和許淮生約會,不由在夢裡笑出了聲。
清晨。
這一覺,鐘意睡得十分不踏實。
前半夜折騰來折騰去,腦中揮之不去許淮生的身影,導致她大腦神經處於高度興奮狀態,根本沒有半點睡意。下半夜總算迷迷糊糊睜著眼慢慢有了睏意,眼睛剛一合,許淮生又跳進了她的夢裡……
幾乎沒怎麼睡的鐘意,頂著濃重的黑眼圈六點就從床上爬起來,穿衣洗漱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匆匆忙忙吃完早餐直接出了家門。
到了學校,鐘意彷彿做賊似的左右瞅著從她身邊路過的同學,生怕身邊突然冒出來許淮生,讓才適應新身份的她,又不知道該怎麼和他正常相處。
雖然許淮生說了暫且不用公佈兩人的戀情,等畢業了,再向大家公佈開也不遲。再說了,三中明文禁止早戀,兩人自也不會冒這個險,可正常的相處模式,還是說和普通朋友那樣?
她正想的出神,肩膀被人猛然從後面拍了一下,鐘意條件反射地彈跳開,看到辛芮,心有餘悸地拍了拍心臟的位置,“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許淮生呢。
後半句話她差點脫口而出,幸虧她反應及時,不然可就真的要倒黴了。
辛芮斜睨了一眼她眼下的烏青,沒聽到她後半句明顯的停頓有什麼不妥,挽住她的手臂,繼續往前走:“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入迷?昨晚是不是沒睡好,黑眼圈重的媲美熊貓了。”
“想一道題。”鐘意含糊道:“應該又是老毛病犯了,這幾天經常性失眠。”
“都失眠成這樣了,還想題,多讓大腦休息休息懂嗎。真在這樣下去,人變傻了不說,許淮生也不會要你了。”辛芮揶揄道。
如果讓她知道許淮生已經要她了,辛芮一定會秉著八卦傳統精神,對她刨根問底,她餘下幾個月的時間,別想安心備考。
所以,她還是不要提前告訴她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