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場啞劇中,鐘意以耐力持久戰贏了陸俞川。
“俞川,我們要遲到了。”許淮生放下手腕,看著明顯遭受到了強烈打壓精神萎靡不振的陸俞川,輕聲提醒他注意時間。
他向來是個守時的人,結果和陸俞川同行後,許淮生就再也沒有了時間概念。
頓了頓,許淮生又看向鐘意,問道:“陸銘下學期就要走了,寒假之後又很難見到,這次算是最後一次聚餐,去嗎?”
鐘意搖了搖頭,在她心裡,沒有比什麼阮雨禾燒得菜要重要了,她可是惦記著特意熬給她的烏雞湯許久,“我就不去了,玩得開心。”
鐘意目送著兩人走出大院,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上了車,計程車揚長而去,這才收回視線,轉身一路小跑跑回廚房。
…………
晚上七點多大院的車將她送回家,安樹聽到汽車引擎響動聲,開啟門,站在走廊看著外面濃重的夜色,隱約透漏著一絲暗淡的光線。
幾分鐘後,鐘意踏著極寒的夜色出現在他的視線內,畏畏縮縮的,手裡還提著保溫飯盒,看到他後,揚了揚手中的保溫飯盒,笑得一臉燦爛。
“安樹,宵夜,”
安樹微蹙著眉,白了她一眼,清冷的嗓音在寒冷的冬夜裡更平添了幾分凜冽,“晚了一個小時。”
“額……純屬失誤……”她六點半給安樹打電話,告訴他馬上就能回家,結果架不住阮雨禾軟磨硬泡一直到七點半,最後還是她意志堅定才成功脫身,不然留下來過夜都有可能。
安樹:“……”
鐘意吸了吸鼻子,將高領毛衣往上拉了拉,試圖蓋住凍得通紅的鼻尖,卻在從安樹面無表情的臉上讀出了他正生氣,立即停止了手中的動作,賠笑道:“下次我絕不會在謊報時間了,小安樹~就不要再生氣了好嗎。”
語畢,鐘意雙手握拳放在臉頰兩邊,上下輕輕晃動著,神態可愛極了,
安樹並未有所動容,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岔開這個話題:“洗澡水已經放好了,宵夜我會吃的。”
鐘意半歪著頭,眨巴了一下眼睛,看著安樹依舊面無表情的臉,懷疑是不是哪個環節出現了紕漏,她也沒發揮失常啊。安樹卻不給她仔細探查的機會,一個轉身,大步走進溫暖的家裡。
鐘意摸了摸鼻子,暗暗嘆口氣,認命地提著超重的保溫飯盒,邁開凍僵的雙腿,如同植物大戰殭屍裡的殭屍一樣走路,行動受限制地慢慢挪動到玄關處。
換下腳上的鞋子後,鐘意提著飯盒走到客廳茶几旁,將飯盒往茶几上一放,然後整個人給沒了骨頭似的,斜躺在沙發上。片刻,鐘意身上的冷意被開到十足的暖氣給驅散開,鐘意直覺得自己的雙腿終於是恢復了知覺。
安樹端著溫熱的牛奶從廚房內走出來,走到客廳挨著鐘意坐下,掃視了她一下,將牛奶遞給她,“已經很晚了,喝完牛奶洗洗睡吧。”
鐘意從沙發上坐起身,接過他遞來的牛奶,雙手握著杯身,貪婪的汲取著上面的熱度,然後杯沿放在嘴邊,抿了一口。
牛奶溫度剛剛好,不燙。
喝完牛奶,鐘意將空杯往茶几上一放,起身時順手揉了揉安樹的頭髮,趁他不滿的目光還未瞪過來時,笑著說了聲“安樹晚安”,快速跑向樓。
安樹坐在沙發上發了會呆,說了發呆,其實是在盯著鐘意帶回來的保溫飯盒沉思。他一直以為鐘意知道他不喜歡吃雞肉,更不會沾染雞湯,而她帶回來的飯盒裡,盛著味道十分鮮美的雞湯。
鐘意洗好澡後穿著睡衣走下樓,頭髮溼漉漉地披散在身後,髮尾還滴著水珠,費了好大一番經她終於在儲物間內找了到吹風機。鐘意拿著吹風機準備將客廳亮著的燈關了,然後上樓將頭髮吹乾好睡覺,目光一頓,看到了茶几上的保溫飯盒,沒注意視線很快移開,關了客廳的燈“噔噔”跑上樓。
夜裡十一點多,鐘意正熟睡間,突兀地被一陣響起的手機鈴聲給吵醒,她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在床頭邊摸索著手機,沒找到手機,鈴聲也戛然而止。
鐘意沒在意,蓋好身上的被子後繼續睡。兩分鐘後,靜謐的房間內又響起了第二遍手機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