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齡人在鳩城,而女大夫景喜的過去也在鳩城。
景熹早就同雲秋君說過,季齡和狗皇帝的仇,需得徐徐圖之。
但秋君今日還是主動提及,景熹不得不心生懷疑,懷疑她是故意將自己支去鳩城。
故而私下召了簇錦前來。
簇錦規規矩矩的踏進了書房,從前仗著公子對夫人的寵愛,她偶爾也敢在公子面前造次幾句,現在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敢了。
只低頭問道:“不知公子喚奴婢前來有何吩咐?”
景熹繼續專心磨墨,頭也沒抬:“這幾日好好跟著夫人,若她使人打聽有關鳩城的一切,速來報我,不得延誤。”
“鳩城?”簇錦有些茫然,“是南地的那個鳩城嗎?”
景熹這才抬頭看了淡淡她一眼,看她連鳩城都不知道的樣子,想來是秋君這兩天都不曾在她們面前提起過鳩城和那個女大夫,……如此甚好。
“不錯,這幾日|你多留意些。”景熹吩咐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其實景熹已經想好了,不拘秋君讓他去辦季齡是不是有別的目的在,就算有,他也要讓秋君徹底死心。
不就是一個景家,大不了讓那座宅子和宅子裡的人永遠消失。
只要景家沒了,那個女大夫就無論如何也回不來了罷。
想到這些,景喜不禁對去鳩城隱隱有了些期待。
呵,這場爭奪,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個懦弱的女大夫,根本就沒資格和他鬥!
簇錦走後,俞敬很快也過來了。
景熹同俞敬秉燭夜談,反覆推敲後粗略的制定了一套計劃,事情談畢時,晨光已然微熹。
景熹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深深吸了口新鮮空氣。
昨夜談事的時候不知疲倦,現在卻是有些乏了,他捏了捏眉心,道:“給卞俊的那封信叫別人送我不放心,你還是親自進京一趟吧。”
…………
一連幾日,雲秋君都不曾在景熹面前提起過鳩城,抑或是景家。
而據簇錦所說,她也不曾私下派人去打聽鳩城和那個女大夫的一切,景熹對此頗為滿意。
於是這一日,他便告知雲秋君:
“過幾日我就要去鳩城了,在那處辦事免不得要尋個新的身份,那邊有條江盛產玉石,我打算扮作玉石商人,你可有想要的玉石?”
這幾日景熹多在書房和人議事,雲秋君在‘他’未主動告知前幾乎不曾向他打聽過對付季齡的計劃。
只因相處三年,雲秋君深知‘他’心思縝密又多疑,所以從未主動提過景大夫和鳩城的事情,全憑‘他’自己做決定。
如今聽說‘他’要去鳩城,雲秋君心中一邊感到如釋重負,一邊又生出些不捨與慌亂來。
淡淡道:“我什麼也不要,只願你事事順利,再說你送我的珠寶首飾已經夠多了,我根本就戴不過來,再不要那麼多了。”
景熹知道,雲秋君一心撲在在復仇和教養幼弟上,她在穿衣打扮上確實不那麼上心。
只不過那些珠寶首飾中,她好像獨獨喜愛玉器更多一些,所以他才有此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