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面上的表情很快就凝重了起來,這肯定不是原本的那封休書了。
因為‘他’一旦知道了,便不可能袖手旁觀什麼都不做,他向來都是雷厲風行的。
而景熹此刻也已經走到了她身後。
她聽到‘他’沙啞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怎麼還不開啟來看看?”
雲秋君心中暗歎了一口氣,但還是聽話的將書頁中夾著的那張紙拿了出來。
紙張一經展開,她便看見了他銀鉤鐵畫的字跡。
……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
看到這首《鳳求凰》,雲秋君情不自禁的彎起了嘴角,眉眼中盡是笑意。
她不知道別的正常夫妻之間是如何相處的,可是‘他’就是會出其不意的做些事情來討她開心。
曾經她也想過,如果‘他’真的是義兄雲暮雪多好。
不管‘他’的滿頭白髮,不管‘他’破啞的嗓音,不管‘他’偶爾的狂妄霸道,也不管‘他’時不時的孩子氣。
就算沒有夫妻之實,一輩子都沒有孩子,她也無所謂。
可正是因為如此,她才不能繼續綁‘他’在身邊。
她也不該為這樣一首《鳳求凰》而心生喜悅。
她將紙張重新摺好,夾回了書中,期間一言不發,就連臉上的笑也漸漸的淡了下去。
景熹見狀,不禁蹙眉,扳過了她的肩膀:“怎麼了?剛才我還見你笑了,怎麼忽然就不開心了?”
雲秋君淡淡皺眉:“原本是開心的,可是忽然想到一些事,就開心不起來了。”
“還是那個女大夫?”景熹的聲音中已經夾帶了些怒氣了,“秋君,你要我說多少遍,我”
“不是的,不是那件事情。”雲秋君打斷了景熹,“只是我今天中午歇晌的時候做了噩夢。”
“什麼夢?”
雲秋君深深看了景熹一眼:“我又夢見爹爹和兄長們了,我夢見他們死的好慘,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的。暮雪,他們讓我替讓他們報仇。”
景熹皺眉:“這兩天只顧著別的事情,倒是忘記跟蹤雲三的那批兵器了,是我的疏忽,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辦好的。”
雲秋君點了點頭,但眉宇間的愁緒仍是揮之不去。
景熹有些心疼:“這就是你心中煩悶吃不下飯的原因麼?你去光普寺燒香也是為了義父和兩位兄長?”
“嗯,暮雪,你知道的,除了三叔,還有另外一個人,他也同樣不可饒恕!我一定要他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