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縷香風逝過,人已消失。
他沉冷神情,攥拳站定原處。
怎麼也沒料到,容家老爺子找上了鐘枝靈。
鐘家和穆家從前做相同生計,都屬於黑暗的地下幫派。
鐘家常年混跡在歐洲,悄無聲息日漸壯大。兩家龍頭,難免會有往來。
兩家把孩子送去一樣的營地學習鍛煉,表面交好,實則也在進行著無聲的較量。
譬如訓練的最後,剩穆堯與鐘枝靈,決出一個強者。
誰勝,就代表著哪家在接下來幾年裡,會握有更加強勢的實權。
最後穆堯贏了,鐘枝靈敗給了他。
鐘家大受挫敗,鐘枝靈也記恨上了他。
穆堯卻不甚在意,他在榕城,她在義大利,本就不相幹的二人。
只沒想到,時隔數年會以這種方式重遇。
他立在那沉思,忽而聽見,方才鐘枝靈坐著的行李箱裡,傳來弱弱的哭聲。
沖過去開啟箱子,小雨點蜷縮在那,害怕得臉色慘白發抖:“媽咪……媽咪!”
“是我。”穆堯心驚,連忙把孩子抱了出來,“你怎麼在這裡?你媽媽和妹妹呢?”
“穆叔叔……”
小雨點抱住他,因為害怕身體和小手不斷發抖,說話哆哆嗦嗦,“被抓走了,她們都走了……”
穆堯大掌控住孩子的後腦,深深凝氣,小家夥的身體冷得可怕,額頭卻滾燙。
大約是過度驚嚇導致的發燒。
穆堯一刻不停,厲步離開房間。
林若楠與容時政都是賭鬼,在國內舒展不開拳腳,來了f國自然要酣暢一番。
容遲淵以林若楠的身份,約容時政在賭場。
待到夜色濃深之時,氣溫驟降至冰點,霓虹夜景綴滿天空。
容遲淵帶的一幫精幹手下已悄然將賭場包圍。
四周靜寂,車輛也極少,孤寂冷清,哪像f國不夜城的光景。
秦淮沉聲:“容總,只怕不妙。”
他一襲漆黑大衣立於夜色之中,俊容寒峭,瞳孔幽深。
他垂眸看一眼手機,穆堯傳送的新訊息。
容遲淵讀著那文字,神情繃緊,收起手機,眼底未有任何懼色,只緩聲道:“進吧。”
門口需透過一系列安檢,安檢人員掃他一眼,面朝容遲淵,覆上他胸口,再到腹部。
最後他們蹲下身,撩起他的西褲褲管,仔細檢視後,點點頭:“放行。”
推開門走進去,經過一條華麗卻陰暗的長廊後,抵達內廳,便見羅馬柱兩旁站著一圈身著黑衣的人。
矜貴的地毯之上,兩把雕花木椅,容時政就坐在其中一把上。
他正在面對一場牌局。
手握著柺杖,戴著扳指的一隻手緩緩拿起牌,落在桌上:“全吃。”
“容老先生, 我輸了。”
小山般的籌碼推到自己眼前時,容時政頭也不抬,下巴點了點旁邊的容遲淵,笑笑:“陪我打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