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鹿看他一眼,她很好奇這個男人究竟過的是怎樣的日子,明裡風光富麗堂皇,暗裡和緬北做這種貨物運輸生意。
穆堯接過陳虎遞來的外套,瀟灑披上,轉頭對江鹿說:“你且在船上等著容遲淵,至於跟不跟他回去,你自己決定。”
“謝謝你穆先生。”
穆堯逆著血色夕陽,將他輪廓襯出一抹柔和之意,走了一半,腳步頓住。
他又回頭,抄兜晃到她面前,一副漫不經心的姿態:“此處告別,和江小姐就不會再相見了。”
“嗯。”她低著眉眼,夕陽餘光鋪在她漂亮的長睫之上,像塗了層蜜蠟。
穆堯見她好似一點也沒傷感,依舊那副淡淡的神情,心裡不覺有些失落。
他抬手,報複性狠揉一通她的發:“逗你的,以後一定還會再見。”
江鹿不解地歪著頭看著他。
穆堯暗自一嘆,指望這呆貨能明白?
“不許忘記我,記好了。”
穆堯霸道最後補了一句,手指從她發絲上離開,轉身大掌一揮,“走。”
看著他愈行愈遠的身影,江鹿微微眯著視線。
以後會再見,是什麼意思?
“江小姐。”陳虎手裡拿著繩索,“您要不自己把自己綁在柱子上,等容遲淵過來?”
江鹿“嗯”了聲,接過繩子,看到船上那一條修長的桅杆時,指著說:“把我綁在那上面吧。”
陳虎瞪大眼:“啊?”
“雖然穆家車隊是隱秘出發,但以容遲淵的作風,應該已經透過關系網,洞悉了這邊的狀況。若只是看我鬆鬆垮垮地綁在柱子上,毫無生命危險,他不需要親自前來,隨便派個人來救都行,穆先生的計劃會失敗。”
江鹿將纏繞的繩子一根根解開,“把我綁在桅杆上,他才知道嚴重性,才會親自過來。”
陳虎恍然大悟。
暗嘆這江小姐確實有兩把刷子,對容遲淵的想法和動向也是把握得死死。
要是堯哥早點能和江小姐達成合作,容遲淵那犢子早就是他們的手下敗將了。
“但是上面風大,還不知道桅杆脆不脆弱,您確定?”
江鹿道:“我只是作為合作夥伴提個提議,你們自己決定做不做。但如果翻車了,我可不背這責任。”
陳虎不好再說什麼,堯哥怪罪下來,他也背不起這個責任。
他說:“江小姐您等等,我去打電話給堯哥請示下。”
過了會兒,陳虎一臉冷汗地回來:“江小姐,堯哥罵你是瘋子,他不管瘋子的事,讓你自己看著辦。”
江鹿心裡翻了個白眼,繩子交還給陳虎:“綁我上去吧,他還能半路回頭不成?”
幾個身強力壯的手下趕來,把江鹿一圈圈綁上繩子,升國旗似的升上了桅杆最頂。
容遲淵上車時,玄武、秦淮和何塵在與線人打探碼頭那邊的動向。
何塵信誓旦旦地道:“容總,我認為海灣區的競談您照樣去,江小姐這麼多天都沒事,穆堯也不在場,不會把她怎麼樣,我們去救人就行。您培養我們這麼多年,要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豈不是丟人丟到家。”
容遲淵手背支著下頜,向來決心果斷的他,此刻有幾分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