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掛了電話,也沒理江鹿。
江鹿也不再追問,他不回家也正好,家裡清淨,晚上也擾不到她。
臨週末前四天,穆堯才現身,一襲黑色風衣披在肩上,露出裡面筆挺的白襯衫,指揮著手下開始搬東西。
江鹿臥室莫名被一堆人闖入,翻箱倒櫃地收東西。
她皺眉看向穆堯,他卻先她一步開口:“準備回國。”
回到榕城,依舊是以“犯人”的形式被扣押在穆家。
和容氏現代化豪華的公館不同,穆堯家偏向古典國風氣質的建築,牆壁嵌滿精美雕花,每一處傢俱小樣式拿起來都是價格不菲,可以放入博物館藏的級別。
看她那副見新鮮世面的樣,穆堯在她頭發上揉了把,語氣裡藏不住的得意:“不值錢那樣。容遲淵沒帶你見過這些好的?”
“……”
江鹿覺得他可真是幼稚,什麼都要拿出來跟容遲淵比較比較。
在穆家安生待了幾日,倒好了時差。
終於,如期到了週末的日子。
傍晚時分,一幫人將她從穆家帶上了車,穆堯也坐在裡面。
全私密的車隊,兩側都是維護的保鏢車輛,一路載著人往榕城南面開去。
江鹿偏過頭,看向身邊邪佞慵懶的男人:“你不去談海灣區的案子嗎?”
穆堯闔著雙眼,懶懶道:“怕你半路跑了,送了你就過去。”
這人……她都安分在他這住了這麼久,還能跑去哪。
不過現在天色確實尚早,他從南面趕回北區談生意,也來得及。
天邊夕陽逐漸被血色吞沒,巨大一艘渡輪停在岸邊,白底紅字印著穆家的倒三角標誌與英文。
江鹿上了船甲板,才有些後悔。
這一船去緬北的都是勞工,各個國家的都有,大多黝黑赤膊赤身。
一群大老爺們,見船上來了個細皮嫩肉的美人,跟久旱逢甘霖似的,眼神都不由朝她身上瞟。
喉嚨滾了滾的同時,又看見她身後那位大佬,一點異樣的心思也不敢再有,低眉順目地致敬。
陳虎陪在身後,心知自家堯哥的心思。
這一艘船的人都是兇險,放江鹿一人上來,即使有他在,穆堯也不放心。
他特地跟來逡巡,領著江鹿走了一圈船,叫那些人少生了動她的心思。其實也是在暗中保護她。
只是,堯哥何時有這隱秘不能言的小心思?
陳虎看不懂,也不敢亂猜測。
江鹿忍著像動物一樣被注視的目光,在船上走一圈,後頸汗淋淋的。
“怕了?”
穆堯看她像個警戒受驚的羔羊,笑笑,“放心,這些都是我的人,有家屬押在我手下,不敢對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