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婷臉上掛滿淚水,也顧不上自己的形象,用袖子胡亂的擦著,鷹王氣急敗壞的將她丟在馬上:“說過多少次了,這個地方沒有本王的允許,你不得踏入一步。”
燕婷嘟起小嘴,不服氣的很:“難道女兒要看望自己的孃親,還要經過您的同意嗎?這些年,您一直告訴女兒,孃親生病需要靜養,可慕容府上二姨娘每年都會去這裡幾次,剛才上官將軍都可以去拜訪孃親,為何女兒不行,還是您對孃親做了什麼,要瞞著女兒。”
“住口,你最好記住今天我說的話,若是在偷偷派人盯著這裡,或是私自跑過來,我就將囚禁於王府,今生再也不得踏出一步。”鷹王鐵青的臉色,凝重的心思讓他渾身散發著一種悲哀之氣。
燕婷望著父親揚鞭而去的背影,馬蹄聲越來越遠,蕩起的塵土也悄然落下,只有她孤單單的立在那裡,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從小就見不到孃親,父親雖寵她疼她,可她終究想要像其他的孩子那般躲在孃親的懷裡撒撒嬌。淚水從她的眼眶中不斷的滑落,她自甘墮落,不過是為了讓父親著急,讓孃親心疼,可到頭來,她依舊是孤零零的一人。
她知曉父王向來言出必行,她望著那扇對她永遠緊閉的大門,轉身憤然離去。
繁華的街道,人聲鼎沸,劉丞相府的馬車停在一處首飾店外,丫鬟將劉靜文攙扶下車。
丞相夫人胖乎乎的身體緊隨其後,滿臉的肥肉,早已看不到年輕是的模樣,錦衣玉食將她保養的肥肥壯壯,劉靜文挽著母親的手臂,“娘,女兒今日要打兩套首飾,還要買些玉鐲和玉佩,當下實行的絹花,女兒也要買些。”
她作為女子,出門既不帶惟帽,還當街撒嬌,路上行人投來異樣的目光,她渾然不覺,丞相夫人更是嬌寵的很,“買,回去時,路過鴻禧樓,去給你哥哥帶些魚片粥,那裡的味道,你哥哥最喜歡了,這些日子都一門心思撲在課業上,倒是你,多歡快,恨不能鬧到瓦片上。”
說完,丞相夫人寵溺的笑著,絲毫不去在意女兒不合規矩的行為舉止。
母女兩人一起跨入首飾店,夥計都是有眼力勁的,立馬跑過來,“夫人,小姐,我們這裡的首飾可是京城了獨具一份的。”說著就引著來人往裡走去。
一名男子有外面進來,呼啦啦,身後跟著一幫歪瓜裂棗之人,男人輕浮的向劉靜文看過來,飄著步子就到劉靜文眼前,還不等她反應過來。
男子就大膽的將她的臉頰抬起,“喲,姑娘長得不錯,大爺家中尚缺一位妾室,就你了,拉走。”
男人三角眼,倒立眉,厚嘴唇,難看的要死。劉靜文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份閒氣,丞相夫人一把將男子甩到一邊:“哪裡跑出來的登徒浪子,天子腳下,豈能任意妄為,小兒,去報官。”
丞相夫人底氣十足,京兆尹見了她,都要行禮的,她可是有官身的,三品誥命。
男子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爬起來,“好你個老鴇,把我家娘子拐到這裡不說,居然還公開要送到青樓裡,女子到了那裡,便是千人嘗萬人枕,你真真時黑心呀。”
丞相夫人渾身氣的發抖,男子卻不打算收手:“娘子,你不要貪圖富貴,為夫我又不差你的吃喝,你若是覺得為夫不能滿足你奢靡的生活,為夫定然好生努力,娘子千萬不能跟老鴇去青樓呀。”
劉靜文將手中的一盤首飾瞬間丟在他的臉上,“無恥,本姑娘與你並不相識,你居然敢汙穢本姑娘的名聲,來人,給我打。”
男子帶來的人與丞相府的人都動了手,首飾店一片狼藉,叮噹之聲不絕於耳。
店裡的顧客四下躲避,小二躲在櫃檯裡,時不時冒頭喊著別打了,這會兒兩撥人都打得急了眼,誰還顧得上他的話。
京城衙門得了訊息,衙役們火速趕來,才將兩撥人來開。丞相夫人跌坐在地上,頭上的金釵掉了出來,頭髮散亂著,衣服有了髒汙,恨不能撕了眼前這些人。
忽然他尖叫到:“靜文呢,小姐呢,還不快找。”店內裡裡外外尋了個遍,也未能找到劉靜文的半點蹤跡,就連剛才挑事的男子也無影無蹤。
丞相夫人徹底慌了手腳,命人去尋劉丞相,她跟著衙役們向官衙而去。
劉靜文醒來時,屋子裡黑漆馬虎的,一盞豆油燈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這是件茅草屋,屋頂還依稀能看見夜空的星星,窗戶呼呼的颳著冷風。比比電子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