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不是應該,而是肯定。”盧植定定的盯著正在角力的張飛與金甲人,兩人的對峙,依舊沒有結束。
剛剛有一些不信邪的軍中的精銳弓箭手偷偷向著那金甲人發射了冷箭,全部都是徒勞無功,不管是由什麼方向,是射中金甲覆蓋的部位,還是沒有那身金光光閃閃的甲冑保護的部位,通通都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盧植看得極清楚,並不是那身奪人眼球的鎧甲有著多強大的防禦力,真正強大的是那金甲人本身。
不管是他的手,還是其他部位,裸露出來的肌膚。不管是丈八蛇矛,還是冷箭,通通在接觸到他那看起來是血肉之軀的身軀之後,帶來那在人身上所應該出現的傷害。
哪怕是盧植命令軍中的神箭手將普通的羽箭換成透甲錐,也同樣如此。這能夠穿透敵人鎧甲的強力箭矢,也僅僅是取得了比普通羽箭好一點的戰果,在金甲人裸露的面板上留下了一個白色的印記而已。
親衛頭領退後了一下,等再回來的時候,就已經給盧植帶來了他想要等的訊息。
“盧帥,我們的弓箭手已經到達了指定的位置,只要響箭一動,他們就會立刻對賊道張角發起進攻。”那親衛低聲的說道。
“所準備的箭矢也應該全部都裝備上了吧?”盧植繼續問著,在得到親衛頭領確切的回答之後,立刻命令道:“那就動手,給我將賊道張角射殺!”
“是!”親衛頭領立刻拿出了身後揹著的長弓,以及鳴鏑箭,對著天空,將鳴鏑箭給射了出去!
一聲鳴響,出現在了空中,尖銳的嘯響傳透到了極遠之處。
隨著鳴鏑箭的鳴響聲出現,長街兩側的民房的房頂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站於房頂,手中的弓箭指向著張角。在看見到張角的那一剎那,他們毫不猶豫的鬆開了弓弦,將那一枝箭矢給射出,任弓弦不停的震盪著。一箭射出,眾多弓箭手又都齊齊的從背後的箭囊當中拿出一根新的箭矢出來,繼續搭在弓弦上頭,又是一箭射出。
整個長街的一段,張角所站立的方位,立刻就被箭雨給覆蓋住了。密密麻麻的羽箭,繼續著在一開始未曾奏效的攻擊,對著張角周身上下發起了進攻。
事實上任何一名漢軍弓箭手,都不曾經歷過這樣的一幕,數百名弓箭手,一齊的射箭,這本該是很平常的一幕。至少在戰場之上,比這數目更多的弓箭手一齊齊射的場面都不少,比現在出現的這一幕也更壯觀,可是在他們眼中的,這般對待的,就僅僅只有一個人啊!不是成百上千的敵人,僅僅只有一個人,他們這樣的齊射,就只是為了要射殺一個人。
何其的可笑?但偏偏每一名弓箭手都不覺得可笑,相反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因為之前,這些弓箭手在被調集到長街兩側埋伏於屋頂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們就看見了相似的一幕。那一幕也是數百枝羽箭齊射,可是那黃巾軍的天公將軍張角,卻在箭雨當中毫髮無損。
在那個時候,他們就知道,本來覺得小題大做的一件事情,卻原來是因為要面對著如此的敵人。但這數百名卻依舊如同平常在戰場上殺人一般,他們不去管結果如何,已經將第二枝羽箭搭上了弓弦,再次射出。
這羽箭,並不是普通的羽箭,而是專門用來射殺身著鎧甲的敵人的破甲錐。事實上在這場戰事當中,從各地調集而來的物資裡面,所屬於弓箭手的那批物資其中就有一批破甲錐,只不過等真正與黃巾軍交戰後,這批破甲錐卻沒有真正的消耗多少。
原因就在於黃巾軍隊當中,那些底層的黃巾軍士兵根本就沒有穿過什麼像樣的鎧甲,就算是黃巾小頭目那些,屬於黃巾軍頭領,武將級別的,所著的鎧甲也是普通羽箭能夠傷及得了的。就算箭矢不能夠穿透鎧甲,可是在戰場那密集的箭雨當中,不是每一枝羽箭都會往敵人得鎧甲上射去的。
所以破甲錐的大規模使用,在這裡還是第一次,卻並不是用來大戰當中,所來對付的目標,也並不是什麼身著堅鎧的銳士,而是一名身著道袍的道人。這實在是匪夷所思,更何況每一名弓箭手弓弦上,射出去的破甲錐,射出去的破甲錐的箭頭上,都是染著鮮血的。
黑狗血。這也是民間傳聞當中,用來專破妖術的一種物品,盧植當然不會輕易的去相信,也就在幾次與黃巾軍的對抗當中,他曾經的去驗證過,才會在這時候拿出來,用來對付張角。
原來張角所面對的羽箭,絕不會是這樣的少的,至少是在盧植的準備當中,會有上千人弓箭手齊射。只不過,由於在盧植的面前,多出了張飛,這也就造成想要他身後不遠處的弓箭手朝著張角射出箭矢,有一部分就會不可避免的朝著正在與金甲人角力的張飛飛去。
事實上在這個時候張飛本該後退,可他已經陷入了不能退的境地當中去了,一退,面前的金甲人必定會朝著他悍然殺來。同時,手中的丈八蛇矛,也在金甲人的一雙手掌當中動彈不得,同樣動彈不得的也還有金甲人的雙手。
誰首先失去耐心,誰先死,就是現在的這個場面。當然張飛明白可能他在殺死這金甲人的時候,它肯定會選擇同歸於盡,而張飛自己最輕的就是受傷。至於張飛是怎麼知道的,他當然知道,因為若是金甲人刀槍不入的話,那麼也不必在乎他的丈八蛇矛,而為什麼金甲人一開始不選擇同歸於盡的打法,張飛同樣無比的迷惑。
在這怪物的眼中,可是沒有任何對於死亡的畏懼存在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