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陽依照蕭如月的吩咐,把馬車停在了鯉躍居門口。
蕭如月宇文赫才剛下車,就聽見鯉躍居里頭傳來杜子衡的聲音——
“掌櫃的,真的沒有在門口撿到我的詩集麼?我在房中找遍了,你再幫我好好想想,那本詩集對我很重要。上面還有落款的,別人撿到一定會來打聽詩集的主人。”
杜子衡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急切,丟了那麼重要的東西,換了誰心裡都急。
“杜公子,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我和店裡跑堂的都沒撿到你的那本詩集,更沒有什麼客人和路過的行人撿到,要是有的話定會還你,詩集對我來說沒用。”
“掌櫃的你再好好想想,那本詩集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若是遺失麻煩就……”
“杜兄,你的詩集在我這兒。”就在杜子衡情急之下險些說漏嘴的時候,蕭如月的清澈透亮的嗓音適時喊了停。
在櫃檯前的杜子衡聞言一愣,驚喜地回過頭來。
男裝的蕭如月手中一柄摺扇輕搖,風度翩翩,踏著信步而來。
“他”穿的是一襲尋常的布衣,很不起眼,但套在“他”身上卻別有光華,讓人無法忽視。
“他”身邊還有一位更多奪人神魄的男子,如刀斧雕鑿的輪廓立體深刻,俊美無儔,五官俊逸的不可思議,頎長身形和壯碩體格將一襲青色流雲錦袍,襯托出絕代的魅惑。
這般兩個人站在門口,燈火闌珊處,襯托得他們不食人間煙火。
杜子衡看蕭如月和宇文赫看得發愣,移不開眼睛。
掌櫃的也順著杜子衡的視線看過來,同樣看得目瞪口呆。
鯉躍居里的其他客人,反應也多半如此。
“杜兄不認得我了?”在杜子衡呆若木雞的目光中,蕭如月喊了他一聲。
杜子衡這才愣愣回神。
“你……是那位司徒公子!”
“正是。”
“你說我的詩集在你這兒?怎麼會……”杜子衡有些懷疑地看著蕭如月。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去杜兄房裡再說吧。”蕭如月說道。
掌櫃的看著她和宇文赫的眼光,讓人有些不太舒服。
杜子衡也覺得有道理,便領著蕭如月和宇文赫上樓。
臨走前,宇文赫淡淡掃了掌櫃的一眼,他彷彿被冰凍了一下,背後發涼,這才移開眼睛不敢去看那個摺扇輕搖天仙般的公子。
這天底下當真有長得比女子還好看的男子,真是稀奇啊。
杜子衡的房間收拾的挺乾淨,只有書案上的書有些凌亂,大抵是他翻找書籍的時候弄亂的,又掛心自己重要的詩集,匆忙離開顧不得收拾。
“兩位坐。小生房中無什好東西招待,待小生去喚掌櫃的泡壺茶上來。”
蕭如月輕輕頷首:“有勞。”
杜子衡出去門口喊了跑堂的,吩咐泡壺茶過來就折了回來。
“今天下午撞到杜兄你之後,你撿了東西先走走,我們本也要回去,走時才發覺地上遺留了一本詩集。我也翻看了,覺得讓掌櫃的代為轉交不太妥當就帶了回去,這會才得空給你送回來。”
杜子衡坐下,不等他發問,蕭如月就先開口說了。
說著話,向一直沒開口的宇文赫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