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蕭懷瑾手把手的教綰香寫字,狼毫揮盡,筆觸灑脫墨跡俊逸。蕭懷瑾一如既往視齊筎為無物。
綰香瞧了眼齊筎,她像是在怕蕭懷瑾瞧見自己生氣,垂頭跪在地上好不自在。
於是綰香用胳膊肘輕輕的碰了下蕭懷瑾,示意他先回臥房去。但蕭懷瑾卻一點都沒有迴避的意思,靠近綰香囑咐她:“下筆用力,要專注,別毀了這幅好字。”
他好像是在說字,也好像是再說齊筎。
綰香回眼看著蕭懷瑾,四目交接,眼角輕抬看了眼齊筎:“有事?”
“王妃!求王妃救救妾身,妾身實在走投無路。”
“你雖是側室,卻也不用動不動就跪下。畢竟你的姐姐是襄王妃,你的父親是齊候。”
“可就連齊候府的人都沒有拿我當過主子,我和姨娘從來都是自生自滅。本以為離開齊候府這一切都會改變,卻還是擺脫不掉……”
她跪行致綰香的案桌前:“平南王府也不安全,即便瓊華臺門口有府兵把守,院內還有家奴,襄王身邊的赤瞳還是進了瓊華臺。”
“所以呢?”
“所以……”齊筎沒有想到,外人都進了自家內院綰香還能這樣鎮定自若的喝茶,蕭懷瑾也是一樣不當回事,繼續寫字。
綰香見她說不出什麼話來便先說了句:“若不是你在,赤瞳也懶得來這院子。”
“王妃我不想死!求王妃保我,只要我能活著,王妃要我做什麼都好。王妃想知道的事情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知道的東西,很有價值嗎?”
“……”齊筎一直被禁錮在後院,對外面的事一無所知,更沒有什麼可以和綰香說的。
“依齊鳶的性格,你若真的知道些什麼有用的東西,怕是在齊候府的時候就弄死你了,怎麼會把你送到王府來?你送來又叫你死在這,你不就是個廢子?”
“不是!”齊筎慌忙從懷裡掏出了赤瞳留下的藥瓶:“赤瞳給我這個,說是杳兒照著王妃的方子配製的。聽說杳兒先前也是王府的人。”
聽到杳兒的名字,綰香突然覺得齊筎也不是愚笨的人,也知道揣測人心:“赤瞳都和你說了些什麼?”
“他叫我用這瓶藥自盡,嫁禍給王妃。”
“否則呢?”
“否則……我姨娘……”
“你總說你姨娘。”綰香拿著茶盞放到蕭懷瑾身邊:“剛到王府的時候,你便說齊鳶拿你姨娘的命相逼叫你去死,可你不是也安然無恙的活了這麼久?
到底是你不在乎那個姨娘,還是你料定了齊鳶不會叫你那個姨娘去死?真是令人費解。”
“姨娘只有我這一個女兒,我是姨娘所有的期望。齊筎從不怕死,只是,這不僅是齊鳶的意思,也是姨娘的夙願。”齊鳶沒有任何籌碼,只能抓住案角殷切的看著綰香。
綰香並沒有理會她,拿過邊上的玉盞倒好了茶,起身送到蕭懷瑾身邊。仔細的在心裡想了想,才對齊筎說了句:“保你也不是不行。”
“謝王妃!多謝王妃!”
見到齊筎剛要磕頭,綰香趕忙說句話給她攔住:“我自然是有條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