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萬死不辭。”只要能活下去,齊筎便沒什麼不能答應的。
“我要知道你是如何把訊息遞出去的。”
“我……”
“不妨。”綰香勾起嘴角笑著:“我和王爺都不會怪你,你只管說就好。”
齊鳶轉眼一想,大抵明白了綰香的意思:“王妃,你是想再引赤瞳來府上嗎?”
蔥白似的小手拿起烏黑髮紫的墨錠,一圈一圈的在硯臺上打轉:“研墨也是功夫活,知輕重有緩急,不可避重就輕也不能囫圇過去。
你若是真想清楚了這些,識得實務那是最好。畢竟過了文書,你以後是要在府上過日子的,只要院內安穩,你就也安穩。
大家相安無事日子便是最好過的。”
“是。”綰香不做回答,齊筎便也跟著迎合:“王妃說的對,我是王府的人,大家相安無事是最好。”
“就怕你啊,三心二意朝三暮四,為了活命一時一個想法。就好比杳兒。”
原本齊筎以為自己隱藏的極好,可不曾想綰香這隻眼睛怎麼就能看穿一切,私心無處隱藏,叫齊筎不自禁的汗如雨下。
綰香就看著她,眼神裡帶著玩味看她變得緊張變得不知所措,神色自若,彷彿已經知道事情會如此發展,所以從齊筎進府到現在都沒有慌亂。
見到齊筎不說話,綰香繼續追問:“還有,你即認得杳兒,那她現在到底在替齊候府做事還是襄王府?”
“妾身不知。”
“還真是個沒用的東西……罷了,只要你把赤瞳引到府上,我可以保你在王府的平安。出了王府,便要看你自己的命了。”
齊筎激動到止不住的磕頭:“謝王妃大恩,這樣妾身的命就算是保住了。”
“行了,你這頭磕的叫人眼暈,下去吧。”
“是,妾身告退。”
聽到齊筎要走了,蕭懷瑾終於是抬起了眼睛,拎著袖子放下筆拿起碗香剛遞過來的茶。
聽到齊筎的腳步聲盡了才轉眼看綰香,她拿起閒在一旁的狼毫認真在紙描畫,側看姽嫿幽然,如此靜好。
雖不像打擾,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句:“你想殺赤瞳?”
“當然。”綰香揚起嘴角:“他以為自己行蹤詭秘悄如鬼魅,我若不由著他,他能到瓊華臺?”
“所以你一直縱著齊筎和他們聯絡?甚至縱著他們在外謠傳你和甫玉……”
綰香抬頭看了眼蕭懷瑾,見他有些不悅,便拉了拉他的衣袖,半帶安撫的解釋:“齊筎得明白,就算她替襄王做了事情,也免不了齊鳶想叫她死的決心。
適逢絕處才能激出求生的慾望,這時候來求我才有三分真。剛好利用齊筎殺了赤瞳,就算沒有卸不掉蕭懷玥‘一條腿’,也該剁他幾根‘手指頭’。
這才不枉他們苦心送齊筎進咱們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