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濯想象著那樣的畫面,搖頭說道:“聽著就很渣。”
餘笙忘了呼吸,睜大眼睛看著他,心想你這到底是在說什麼?
顧濯走到她身前,張開雙手把她擁入懷中,整個過程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辛苦你了。”
“呵呵,你覺得這句話聽著就沒問題了是嗎?”
餘笙冷聲說著,伸手想要把顧濯推開,卻發現他的體內竟沒有任何真元流動的痕跡,與普通人找不出區別。
她回想起去年冬天發生的事情,那道不願停歇的鐘聲,數千裡的鮮血與殺戮,數不盡的屍體與風霜,雙手變得有些僵硬。
顧濯自顧自說道:“在滄州的最後能夠聽到裴今歌喊出的那句話,我很高興。”
餘笙放在他胸口上的雙漸漸滑落,沉默了會兒,說道:“無非就是把事實說出來罷了,這有什麼好值得高興的?”
顧濯笑了起來,說道:“因為這是我在很多年前就想要聽到的一句話。”
話音落下那一刻,餘笙便知道今天的自己再也沒有生氣的辦法,於是閉上雙眼。
接著,她像顧濯抱著自己一樣抱著他,輕聲說道:“你比我更辛苦。”
顧濯說道:“其實還好。”
餘笙沒有說話,只是更用力地抱著他。
崖上風冷,月色如水。
她是他的妻子,不想他受冷,那這就是很正常也很合理的一件事情吧?
在遠方,裴今歌看著兩人相擁的畫面。
不知為何,她莫名覺得有些不該舒服,心想這應該是對情愛的嫌棄。
是的,你們都是有望羽化之上的大修行者,偏要受累情愛淪落到如今這種境地,當然是值得讓人不高興的一件事情。
裴今歌這樣對自己說。
……
……
“你之前去忙什麼了?”
“這是責怪我的意思嗎?”
“……為什麼能聽出這種意思?”
“春天喜歡下雨,是一個很適合殺人的季節。”
餘笙的語氣很是隨意,有種漫不經心的感覺。
顧濯望向她的側臉,有些好奇。
無論對他還是對她來說說,殺人都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情,生命中早已經歷過無數次。
餘笙平靜說道:“去把天命教的人殺了一遍。”
顧濯有些不解,問道:“為什麼?”
餘笙理所當然說道:“在滄州的時候,他們沒有出手選擇旁觀,我很不高興。”
顧濯懂了。
如果別的人做這件事,他會覺得這其實很無所謂,因為那其實無關緊要,但現在的他卻在為此而感到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