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氏哼了一聲,扭腰擺臀去了廚房。不大一會的功夫,一桌熱氣騰騰的酒菜便端上了桌。賈氏笑著挽起袖子,給二人斟滿酒,給自己也倒了半碗。
唐萬年端起酒碗,笑著說道:“表哥表嫂莫怪,最近公務繁忙,我軍眼看就要滅了虎賁營了,戰事正緊。小弟奉命到處催辦糧草,怠慢了哥嫂。我自罰一碗,算是給你們賠罪。”
卞義連忙將其按住,笑道:“表弟如此說就見外了!哥嫂能有今日,還不是全憑表弟幫襯,我們一同幹了!”。
兩人一同幹了,賈氏連忙起身給兩人重新斟滿。
回座端起自己的酒碗,賈氏滿面春風地含笑道:“嫂子和你說笑呢,表弟切莫當真。夫郎,我們一同敬表弟一杯,感謝唐將軍對我們的關照。”說著,她端起碗來一飲而盡,臉上頓時添了一抹紅暈。
窗外天空繁星點點,樹影婆娑。屋內燈火通明,杯盤狼藉。
不勝酒力的卞義此刻已滿面血紅地趴在桌上,發出了沉重的鼾聲。賈氏與唐萬年共同幹了最後半碗酒,同時起身,將卞義抬進屋裡,扔在床上。
出得門來,賈氏剛剛掩好房門。唐萬年迫不及待地一把將她攬在懷裡,使勁揉搓。
賈氏滿面紅暈地嬌哼一聲,輕輕推開他,嗔道:“狠心賊,多久都沒來看我了!”。
唐萬年喘著粗氣說道:“最近確實公務纏身,想死嫂嫂了!”。
賈氏抬腿跨在唐萬年身上,伸出雙臂摟住他的脖子。唐萬年一眼瞥見賈氏的藕臂之上有幾處新鮮的傷痕,憐惜道:“這是怎麼回事?”。
賈氏雙眼垂淚:“還不是那個死鬼!你何時能帶我走?這種日子我一天也熬不下去了!”
唐萬年不發一言,將賈氏橫著托起,跨入了另一房間。頃刻之後,屋內傳出賈氏毫無顧忌的放浪呼號。
半夜,口乾舌燥的卞義被一泡尿憋醒了。他掙扎著爬起身,走出屋外,對著院中牆角的一棵小樹放完水,又爬到水缸邊猛灌了幾口涼水,這才捂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回屋,準備重新矇頭大睡。
另一個房間裡傳出的怪異聲響讓他吃了一驚,酒也嚇醒了一半。他連忙點亮火燭,推開了房門。
房中地上死死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竟然渾然不覺。
“你你們這對狗男女,竟然做出如此昧祖喪德之事!”。卞義大叫著轉身衝入院中去尋找可手的傢伙。
驚魂未定的賈氏高喊道:“不能讓那死鬼逃了,萬郎!”。
唐萬年一躍而起,抽出榻上自己隨身攜帶的寶劍,大踏步追了出去。
手拎一根鐵棍的卞義在庭院中迎面撞上了持劍而來的唐萬年,他深知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一邊狂呼救命,一邊轉身向院門衝去。還沒等他拉開門閂,緊追而來的唐萬年從背後將他一劍洞穿。卞義慘叫著栽倒在地。
不巧的是,一隊巡夜的兵丁正好打附近經過,聽到呼號和慘叫跑了過來,開始砸門。
手提寶劍的唐萬年愣在當地,一時不知所措。賈氏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一把奪過他手中帶血的寶劍,推著他說道:“你快從後院跳牆走,萬郎,這裡有我撐著。”
唐萬年凜然道:“怕什麼?我大哥是首領,我是上將軍,他們誰敢奈何於我?”
賈氏背倚著搖搖欲墜的院門,低聲喝道:“聽我的,你脫身了才好救我!否則我們倆都得償命!”。
聞言唐萬年猶豫了片刻,衝進屋裡穿上衣服,轉身向後院跑去。
聶芸娘這一覺睡得相當踏實,絲毫沒有寒冷的感覺。她睜開眼睛,看到了貼身睡在草鋪上的關羽,他的一隻大手還摟在自己的腰上。不知為何,聶芸娘完全沒了再踢他出去的慾望。她緩緩伸出右手,摸了摸他的後腦勺,那裡果然有個鼓起的大包。
聶芸娘輕掩紅唇,心底偷笑道:算你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