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劍氣如同洪流一般流淌而過,傷痕累累的三人的身形慢慢顯露了出來。
“咳咳咳!”劇烈地咳嗽著,陳義感覺自己的面罩裡已經被咳上了鮮血,“剛剛那是什麼東西,劍氣嗎!”
難以遏制地穿著粗氣,百里白幟的恐懼從他的眼睛裡逸散出來:“沒錯,那是劍氣!不是刀鋒的延伸,而是氣本身的延伸!”
他能感覺到,老人的劍氣看似柔和似水,實則暗藏無數的凌厲細密的斬擊在其中,若不是布魯斯的防禦手段,他們三個恐怕已經是三堆肉泥。
“喂喂,現在可不是誇讚敵人的時候,”遠遠地看向另一邊,陳義伸手把百里白幟扯了起來,“零號輸了吧!”
就在那邊,金髮蒙面的黑衣女子已經被凌寒凍結在了寒冰之中。
“你弄清楚她的能力了麼?”扭頭看了看凌寒,葉寒酥問道。
點了點頭,凌寒的手中凝結出一杆冰槍:“她能操縱灰色的霧氣,被霧碰到的東西會消失……不,應該是被剝蝕,就像風化一樣。”
說著,他向遠處猛地一擲,那冰槍準準紮在了即將咬住李遊書的怪物的頭上。
衝他點了點頭,李遊書繼續向那黑影們衝過去。
“那你的冰也困不住她多久,”察覺到那三人沒有被砍死,葉寒酥向他們走過去,“等她出來趕緊完事兒,我去會會那三個人。”
“你行麼?”抬眼看了看葉寒酥,凌寒不確定地問道。
“哼,你以為我跟縈嵐一樣需要你保護麼?”回頭看了一眼凌寒,葉寒酥伸手扯下礙事的禮服,露出她穿在內裡的緊身衣,“我可是黑環罌小隊的隊長、無銘的繼承人。”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向著那邊走了過去。
點了點頭,凌寒回頭,金髮女子的灰霧已經從他的冰結中流淌出來。
“那麼,我也得加把勁兒了。”說著,晃動了一下已經無礙的左胳膊,凌寒緊盯著從冰中走出來的女人。
……
站在浮士德構築的防禦之中,葉審審視著戰局,一絲不安從他的眼中掠過。雖然現在還是勢均力敵的境況,但這並不是什麼喜訊——縱然抵禦住了黑影的攻擊,但制裁現在深陷戰局無法抽身;凌寒與寒酥在對付PRDC的增援,二對四的局面也並不樂觀;白刃正在與懷特·克羅對陣,但他終究是老了,即使劍技愈發精深,體力也不如從前,而懷特·克羅到底還有多少手段卻還是未知數。
更不妙的是,六芒其三不知道被懷特送去了哪裡、黑騎生死未卜、周神通又聯絡不上。外面的戰局似乎也並不明朗,如果再拖下去,只怕失去指揮的作戰部隊會被PRDC裝甲的閃擊給全數殲滅!
現在,時間簡直就是葉審的敵人!
正當他思考著的時候,白刃那邊有的動靜。
懷特·克羅從婚禮臺跌落了下去,他的左臂、右腿已被斬下,側腹處的巨大切口則咕嚕嚕地冒著血。
“啊……”懷特·克羅仰面躺在地上,張望黑色穹頂的眼中寫滿了不可思議,“怎麼會……”
話沒說完,他的口中湧出鮮血,將他的喉頭給堵了起來。
白刃看著倒在地上的懷特·克羅,點了點頭。
那是一瞬間的事情。懷特·克羅以為只要抵住刀的一斬或者一刺便能與老人拉近距離,隨後不管是拳也好踢也罷,老人必然是挨不住自己的一擊的。
只可惜他連一擊都沒有機會打出便倒下了——老人確實只是一揮,但那一揮卻分明在同一時間砍出了數不清的斬擊,細密的劍氣如同漁網一般將懷特給推了出去。他甚至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手腳和側腹已經被斬的事實便已經倒在了地上。
“縈嵐,你怎麼樣了?”收起刀來,白刃快步走到縈嵐面前,俯身問道。
此時的縈嵐的大腦依然被強烈的眩暈給佔據著,甚至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抱歉,白刃先生,”縈嵐勉強地回應著白刃,額頭上的汗珠已經說明了她不樂觀的情況,“如果我能參戰的話……”
“別說那麼多了,我先扶你起來。”
說著,白刃伸手攙住縈嵐的胳膊。
“白刃先生。”忽然,躺在地上的懷特·克羅講話了。
白刃回頭看了看那具躺在地上的殘破軀體:“怎麼?你還沒什麼?好驚人的生命力。”
“我很好奇,”懷特·克羅的聲音很低,“是什麼讓您一介凡人可以揮刀斬斷神明的身軀呢?”
此時,遠遠地傳來了李遊書的聲音。
“幹得好啊鬼牌!這樣的話那些怪物就任我們處置了!”
“阿瑩,動手!”
“還是用這個吧。”
“喂喂喂!萊克斯你不要亂丟生化武器啊!哦——!真的好厲害啊!真的死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