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又看了看縈嵐:“選擇從身後豎起冰壁來阻擋自己的衝擊,就為了與你保持最近的距離。看來他真的非常在乎你啊。”
“凌寒!”遠遠地看見臂骨折成不知幾段的凌寒,縈嵐心疼地喊著他。
“我沒事!”緊鎖眉頭,凌寒死盯著懷特,他不知道從哪裡攻入才比較明智。他明白與金字塔下那一次不同,今天懷特·克羅不打算保留實力。
“別考慮了,”說著,懷特·克羅打了一下響指,“我都說了,你的敵人不是我。”
話一說完,一陣微風從凌寒背後吹過。
察覺到了危險,凌寒下意識地在背後支起了一道冰幕,迅速地向後閃身。不出所料,一陣濃重的灰霧湧了過來,瞬間便將他生成的壁障侵蝕出了無數孔洞。
“該死!”側身閃躲透過孔洞湧過來的絲絲灰霧,凌寒看見斗篷的一角在碰觸到那灰霧的瞬間便湮滅殆盡了——絕對不能碰到那團灰霧!
再抬頭看時,灰霧湧出的那個黑色蟲洞中,慢慢走出了四名黑衣人。為首的便是曾與星辰、白狐過招的金髮女子。她的身後跟隨著曾經在郊外阻擊星辰的百里白幟、陳義以及在哈桑·謝里夫的戰場上與顧忘川聯手的強尼·布魯斯。只是那高壯而神秘的蒙面巨人不在此列。
“是你。”看著慢慢踱步而出的黑衣女子,凌寒瞬間便認出了她,在執行哈桑·謝里夫的任務時,他曾讓阿瑩遠距離地用斬擊攻擊過她。
黑衣女子點了點頭,她一如既往地蒙著面:“沒想到制裁傭兵團的團長也會有如此落魄的時候。”
見那一隊人都走了出來,懷特·克羅關閉了他的傳送門,並遠遠地向金髮女子喊話:“外面怎麼樣了——?”
冷冷地看了看懷特,金髮女子沒有理會他。於是布魯斯回應了他:“戰鬥裝甲正在與黑環罌以及其他部隊戰鬥,攻佔只是時間問題。”
“好嘞好嘞,辛苦你們了,”懷特·克羅滿意地閒了點頭,又衝背對著自己的凌寒說道:“你的對手到了,加油哦!”
“切!”咬牙切齒地看著眼前虎視視眈眈的黑衣一眾,凌寒用冰將左臂凍結了起來,“PRDC都開始和白鴉同流合汙了麼?”
“任務就是任務,與誰合作不是我們能決定的。”看著腳下升起一道道冰柱的凌寒,黑衣女子徑直向他走去。
“不知道特戰組知道了你們的事情會作何感想。”凌寒冷笑一聲,雖然損了一隻手臂,他的能力卻沒有因此而有絲毫減損。
“沒有人會告訴特戰組,”黑衣女子揮動手臂,煙霧便以可見的速度向凌寒流去,“今天無銘的所有人都不能活著離開這個地方。”
成群的冰錐與大片的灰霧撞在一起。雖然質量上佔據著絕對的優勢,但冰錐卻無論怎樣都不能突破那片看起來慘淡而綿薄的霧氣,只是徒勞地與灰霧僵持消耗著,彷彿撞進了別的空間一般。但僅僅是這樣還不行——就在二人僵持的時候,餘下的三個黑衣人已經向他這邊衝了過來。
“就憑你也想以一敵四,未免有些太自信了。”蒙面的黑衣人亮出匕首,聽聲音可以知道那是曾經被韓楸澍推下懸崖的陳義。
沒錯,以一敵四確實不太可能。雖然身處險境,凌寒卻並不慌張,因為他還沒打算動用更低的溫度。
忽然,向著凌寒襲去的三人忽然都停下了腳步。
“怎麼回事!”三人想要挪動步伐,卻發現自己的腿根本不受控制。
“凌寒自己一個人的話,確實會有些吃力,不過也絕對不會輸,”四人的背後傳來高跟鞋的“嗒嗒”聲。黑色的背景下,葉寒酥的一頭白髮顯得異常刺眼,“無銘的地盤上,輪不到PRDC來囂張!”
緊接著,一道淒厲的劍氣從遠處飛來,如同洪水一般將葉寒酥定住的三人一發吞沒了進去。
見葉寒酥走來,黑衣女子向後撤了幾步。而凌寒也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你沒事吧?”將醫療藥劑丟給凌寒,葉寒酥向他問道。
“沒事。”用嘴把咬下蓋子,凌寒將治療劑紮在胳膊上。
強忍著疼痛,凌寒操縱著左臂內的水分自肩窩出開始向下凍結,硬生生用凝結的血液將折成數段的左臂骨捋直。緊接著,藥劑開始發揮作用,斷裂處開始慢慢接合。
“這樣一來,我也算不辱使命了,”遠遠地看了看凌寒,白刃點點頭,又扭頭看向距自己十步之遙的懷特·克羅,“你說呢?”
但懷特·克羅的臉色卻並不如老人那般的鎮靜:“喂喂喂,老人家,您確定也要親自參戰嗎?您剛剛不是已經出刀了麼?你看,那三個人可能都被你的劍氣轟成渣渣了。”
這個老人不妙啊,相當不妙啊。
“沒辦法,既然黑騎不在,我就只能先代勞了,”白刃揮了揮刀,地面便“唰”地留下了一道劍痕,“只要我還在喘氣、在揮劍,就還是無銘的白刃啊。”
看著氣場在慢慢變強的白刃,懷特·克羅露出了一絲獰笑。
葉審……看來是我小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