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水池裡染上了鮮血,顧忘川脫力地坐在了地上。
這裡是縈嵐和顧忘川的家。戰機剛一落地,龍敖便接到了指示前去與上司會面。接著,特戰組被宣佈暫時停止執行,全員禁足。眾人趁著喧鬧嘈雜之際溜了出來,顧忘川才得以回到家中。
顧忘川吃力地解開衣服,腹部的傷口依然清晰可見,隨著呼吸一張一合,不忍直視。
“恢復得也太慢了吧。”看著自己可憐的身體,顧忘川抱怨道。
“你的身體受傷太嚴重了,”銀瞳坐在他一側,有氣無力地答道,“我已經在盡最大的力氣幫你復原了。你要慶幸,要不是縈嵐用回覆劑和上帝之手幫你療傷,你就能享受和法老同級別的待遇了。”
“什麼待遇?”
“葬身金字塔唄。”
“切。”顧忘川笑了笑,心情依然很低落。
“你呀,就別想了,”銀瞳知道,顧忘川依然忘不掉縈嵐,“縈嵐到底還是你觸碰不到的,你能跟人家春宵一刻,已經是賺大便宜了,見好就收啊。”
面對銀瞳露骨的勸說,顧忘川既沒有生氣也沒有反駁,他太累了,疲倦和疼痛將他所剩無幾的精力壓榨了乾淨,現在他只想低沉著心緒,好好睡上一覺。
“說實話,我以為我這一次能好好抓住機會的。”眼神渙散地看著肚子上的傷口,顧忘川難過地說道,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輕到不近在咫尺便聽不分明的地步。
“你呀,真是命不好,你媽年紀輕輕的就沒了,麗塔更是,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女朋友,又只是一陣過眼雲煙……”
銀瞳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見顧忘川坐在一邊一聲不響,扭頭看過去才發現顧忘川已經睡了過去。
“竟然睡著了,”銀瞳看了看他,“可惜我沒法把你拖到床上去。”
“白狐……”顧忘川的嘴裡,囁嚅著說出了白狐的名字,“對不起……縈嵐……”
說完這句話,顧忘川終於進入了完全的睡眠狀態,一動不動了。
這一刻,看著顧忘川可憐的模樣,銀瞳的眼神變得悲傷起來。
……
“沒想到把你傷的這麼重。”李遊書站在凌寒身邊,看著凌寒已經差不多癒合的傷口,但根據復原的新肉與原有肌膚的色差,他判斷出了刀是如何刺入凌寒的腹部的。
凌寒沒有說話,只是抬了抬眉頭,表示無可奈何。
“從人家眼皮子底下要人,只是這點傷已經很不錯了,何況還已經復原的。”浮士德扣上書,走了過來。
“嘿你小子,到底是那一頭的?”見浮士德不說好話,李遊書衝他喝道。
“你們倆真是吵死人了。”給凌寒上藥的鬼牌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被這倆人給吵爆了。
像個塑膠模特一樣站在一邊的年輕人,輕輕地開口了:“我覺得事情不妙,凌寒,要忙起來了。”
“你說什麼?”李遊書扭頭看向整個傭兵團最沒有存在感的這個男人——萊克斯。之前縈嵐和顧忘川離開羅馬機場時,便是他在一側暗中監視。在羅馬城郊一戰中,他也作為了輔助戰力參與了戰鬥,之所以沒有存在感,完全是因為他的身份——藥劑師。
萊克斯摘下眼鏡來擦了擦:“你想想看,先生不是個喜歡有後顧之憂的人。到時候在座的免不了要走一趟,別說是二小姐的男友,就算是整個特戰組都在劫難逃。再者,你們真的覺得這個婚這麼好結麼?”
“你少在這兒妖言惑眾了你,”李遊書又放開了浮士德,轉而懟向萊克斯,“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啊你,凌寒他才剛回來……”
話未說完,房門忽然被推開,身穿工作服的年輕秘書走了進來:“凌寒團長,葉先生找您。”
李遊書看著站在面前的秘書,又回頭看了看萊克斯,一時竟瞠目結舌,只能開口說道: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