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嵐愣了一下,舉在胸前的茶杯停了下來。
“您怎麼知道忘川的名字?”縈嵐看著葉審,眼神開始變得恐懼。
葉審拿起公道杯,為縈嵐舉在手中的空杯添茶:“我女兒喜歡什麼人,我不能知道麼?”
“您不要碰忘川。”縈嵐換作兇相,逼視著葉審。
葉審撇了撇嘴:“怎麼的?為了個小男友,要殺害親爹不成?”
縈嵐喝掉杯中的茶,起身向外走去:“我答應去見他一面,但是您不能碰忘川。”她知道,葉審雖然溫文爾雅,卻是個手段強硬、說到做到的人。如果自己一再的倔強下去,葉審真的會去把顧忘川殺掉。
葉審看著縈嵐的背影,沒有說話。
“茶有些涼了。”說完,縈嵐離去,留下了“砰”的摔門聲,這是她最後的一點憤怒。
葉審搖了搖頭,自言自語起來:“真是像極了你母親。”
見縈嵐離去,黑騎才鬆了口氣,整個人頹軟了下來:“先生,您何苦跟二小姐鬧那麼僵呢,她不喜歡,就別嫁了唄。”
葉審抬頭衝黑騎擺了擺手:“來,坐下說。”
“哦。”黑騎愣愣地點了點頭,坐在了葉審對面。
“縈嵐她從小就沒了母親,一直都是咱們這些殺來殺去的人在照顧她,才讓她性子又冷又硬的……寒酥也是,”葉審說著,又換了一壺新茶,“所以,我心裡一直覺得有愧疚。我不要求她怎樣好,我只希望她平平安安,即使嫁出去了,也不會被生活的壓力給折磨到。”
黑騎點了點頭,如果是那個男人的話,確實不會讓縈嵐受委屈。
“而且,我也是想聯姻啊。”水流平緩而圓潤地從壺中流出,匯入公道杯之中。
“您看中了‘白鴉’的技術?”黑騎皺皺眉頭,開口問道。
葉審不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忽然,葉審毫無徵兆地暴起,伸手戳了一下黑騎的腦袋:“你小子,剛才縈嵐在門外喊的話我可都聽到了!”
“啊?”見事情敗露,黑騎開始裝傻,“什麼什麼?什麼東西?”
“我拿你當兄弟,你就只想著泡我女兒啊?!也不怕結了婚被她打死。”葉審沒好氣地衝黑騎嚷嚷著。
“先生,別看我跟你情同手足,按年紀,我叫您聲叔都夠了。”雖然遭到了葉審的訓斥,黑騎卻絲毫沒有悔過的樣子,反而調侃了起來。
“去你的,”葉審笑了笑,不再嚴肅,“說實話,要想鎮得住寒酥,還就得是你這樣的……要不你倆的婚禮也跟縈嵐一起辦了?”
聽到這話,黑騎趕緊擺手拒絕:“別別別,太快了,太快了。”
“再不嫁,寒酥可就成了老姑娘了。”見黑騎還無意結婚,葉審竟換做了一副“您就湊合湊合要了吧”的神情。
縈嵐坐在浴缸裡,神色呆滯地看著水面,不知在思索什麼。
敲門聲,女傭的詢問:“二小姐,那身戰衣要扔掉麼?”
縈嵐抬頭,衝門外喊道:“幫我收好,別弄壞了。”
“是。”女傭應著,不再說話。
嘆了口氣,縈嵐自言自語起來。
“不知道忘川怎麼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