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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皇后宮中的路上,餘濛濛一直都拉著采薇的手,心滿意足地撫摸著不肯放開。這種反常的情況,被不少宮人看到了,嘖嘖稱奇有之,神色驚變亦有之、暗笑暗嘲者更有之。而餘濛濛卻是全然不在乎的樣子,采薇則一張臉囧得透紅,幾乎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也不知道這位郡主是抽什麼瘋,突然跟個色中餓鬼一樣!如此也就罷了,但是天地講究陰陽之道,郡主就是那什麼了,也該找個男子才對啊!莫非,真的如同那些宮中隱晦的秘聞一樣,女子寂寞久了也會找女子一起來……嘔——
“嘔——”終於無法控制地,采薇被餘濛濛摸得真的彎下腰去,嘔吐起來。若是郡主看上了她,還要她做那些噁心下流之事,那麼還不如讓她去死了好!
見采薇伏著身子,痛苦地嘔吐的模樣,濛濛的臉色立即就變得難看至極,采薇見狀,臉色被嚇得煞白,立即就跪下去,強忍著自己腹內翻滾的噁心道:“郡主恕罪,奴婢定然是昨夜吃壞了肚子了,所以才會有這般失禮的反應。”
此話,讓餘濛濛不禁在心中歎服,這個丫頭不愧有做間諜的潛質,反應真夠快的。
采薇的手,雖然有繭子,但都在不同尋常的地方。手指的根部,虎口,其餘的地方,則光滑白嫩。如此一雙手,顯然不是做一般的粗活能夠做出來的。且近幾日,餘濛濛觀察到,這個采薇是皇后指派給她那十個宮女中雜事做得最不熟練的一個。顯然,這跟她平時做得少有關係。
但是,這個采薇卻非常的聰明,無論是做什麼,即使是第一次看見,也能在悉心觀察以後,自己再做個七八成。因此,餘濛濛斷定,這個女子是別人指派給她的間諜。
試問一個女子,在宮中為宮女,卻沒有做過什麼活計,但卻有著一身的好功夫,她除了是別有用心的人派來自己身邊來監視自己的間諜,還能是什麼身份呢?
“吃壞了肚子?”餘濛濛板著一張臉,冷清清的模樣,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場幾乎要凍傷了周圍跟隨著的宮女太監們。她的面孔驟然變幻,不復平日裡的嬉笑和平易近人,異常冷漠地冷笑了一聲,然後毫不猶豫地一腳抬著踢出去,靴子踢在了采薇的肩膀上。那踢出去的力道不輕,使采薇跪得不穩,無法控制地仰面朝後跌倒,她幾乎是反射一般地,用手捂著自己的胸口;一張俏臉,頓時疼得緊巴巴地皺起來。
旁邊跟著的宮女,除了紅菊,幾乎都在采薇跌倒在地的一瞬間就跪下去了,臉上帶著對這突變情況的驚恐之色,口裡齊刷刷地道:“郡主息怒。”
“你們一個個的都喜歡跪著,是嗎?”餘濛濛一副怒不可忍的樣子,大聲地呵斥著,將周圍過路的宮女太監們都嚇得不敢走過來。有些乾脆繞道走了,有些卻嚇得愣在原地,不敢動彈,生怕這場禍事會波及到自己。
“郡主恕罪。”這些宮女們又是齊刷刷地開口,臉上的驚恐之色更甚。
“既然喜歡跪著,便都跪著就是了。”餘濛濛看著不由一陣煩躁,語氣冷冷地說,然後朝紅菊看了一眼,“紅菊,跟本郡主走。”
“是。”紅菊福身,不去看那些跪著的宮女,也不多說一個字,跟著餘濛濛的步伐,便從這條小徑穿過過去,步上了宮道。她伸出胳膊,要攙扶余濛濛的時候,卻被一個饒有興致的男聲打斷了:“老遠就聽見郡主發怒的聲音了,可否告知本宮,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定睛看去,原來是太子白蘊真。餘濛濛看向他,正要開口時,卻發現他身邊還跟著大皇子白鶴,臉上不由浮現出了笑容來,道:“大皇子好。”
這一聲招呼打得,就是瞎子也能看到她臉上洋溢的真誠,聾子也能聽到她聲音中的開心來。一旁的白蘊真見她看到自己的時候還是一臉的不屑和不想理之的表情,卻在看到大皇子的時候,立馬就換了開心的表情,不由嫉妒了起來。不等大皇子開口,他便先道:“郡主眼裡,倒是隻能看到本宮的皇兄。”
“太子殿下好。”白蘊真這麼一提醒,餘濛濛立即給他表現出自己能屈能伸的一面來,當即面帶微笑地想他行禮。
白鶴見她如此,心中也覺得有趣。說來也奇怪,自從那日在宮宴上第一次見面,他便覺得自己和這個女子一見如故。如今,見她對自己和對別人是既然不同的態度,不由生起了引為知己的念頭,只是這個念頭在心中轉了一圈兒有跌落了出來,可惜對方是個女子。
“郡主好。”白鶴朝餘濛濛持重地看了一眼,臉上縱然有微笑,卻也能讓人感受到一種疏離感。餘濛濛不禁挑了挑眉毛,表情生動地表達出了她心中的不滿。
白蘊真看著兩人的互動,想自己自從出生以來,還是頭一回被一個人忽視到了這個地步,不由地不耐煩起來。
餘濛濛見他如此,便明白自己不可以再拖著了,便笑道:“方才太子殿下是不是在問本郡主生什麼氣?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那些個宮女們,伺候本郡主伺候得不好也就算了,還都敢忤逆本郡主,所以本郡主就生氣了,罰她們跪在來時的那條道上。”
她如此坦白地全部都交代了出來,反倒讓別人不知道說什麼不好。如此彪悍的作風,令白蘊真和白鶴都大為吃驚,因為他們都在心中判斷,餘濛濛壓根兒就不是那樣狠毒的人。據他們連日來的觀察,這妞應該是個走錯了場地的傻大姐才是!
怎麼才不過數日不見,這就變了性子了?
還是說——白蘊真手握著一把扇子,扇面合起來,用扇柄在手上摩挲著,一雙眼波氾濫的眸子,神態迥然地盯著餘濛濛。還是說,她隱藏得太深,本來就是個行家?
如此,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白蘊真不相信,七弟將這個女人帶回來,就真的僅僅是帶她回來欣賞祈國的風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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