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白蘊真朝那條路看過去,只見透過隱隱綽綽的濃密樹葉,果真能看到十來個跪在地上的宮女,清風拂過,將她們身著的豔麗宮裝的衣角都吹得飛揚起來。等他的視線掃過捂著肩膀、滿臉痛苦的的采薇時,眉心頓時蹙了一下,卻沒有再說什麼。
餘濛濛一直都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白蘊真的表情,發現這個男人的心思深沉似海,無論他臉上做出了什麼表情,卻仍舊無法從這之上判斷出他的內在心思來。
一想到,她和白慕的對手是這樣的男人,餘濛濛就不由地萌生了退卻的心思。她欣賞這個男人,或許是從二十一世界帶來的固定影響,認為一個適合做皇帝的人,必定是像白蘊真這樣心思細密而又滿腹陰謀詭計的男人才適合。對於白慕,她其實一直都憂心,他那樣的性子,是否真的適合去做一個不得不做許多不顧內心意願的事情的皇帝。那樣的話,他還是否快樂呢?
餘濛濛不知道,微微地搖了搖頭,幅度小到幾乎不被人發現。對於餘濛濛剛才一番坦白的言辭,白蘊真沒有搭話,反而是白鶴,對餘濛濛道:“宮中時常有奴才仗勢欺人,亦或是狗眼看人的,郡主教訓便教訓了,只是日後萬萬不要自己動手。”
聽了白鶴的這話,餘濛濛情不自禁地紅了臉。他這麼說,八成是看到了自己剛才粗暴地懲罰宮女的一面了吧。快速地低了下頭,然後又抬起來,臉色立即恢復如常。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後對白鶴笑道:“是啊,本郡主的肚子裡還有個孩子了。若不是那些奴婢欺人太甚,本郡主又怎麼會不愛惜自己的妻子,發那麼大的脾氣呢?”
這話說得,連一旁站著低眉順眼的紅菊,都不由地翻了一個白眼了。她知道郡主一向臉皮厚,但是這麼厚的程度,她如今還是頭一次見。
明明,就是郡主從一開始就蓄意找采薇的麻煩,而後的事情,倒是采薇失禮了。郡主不過是摸了摸她的手,就那樣扶著樹去嘔吐了,實在是沉不住氣,也不給郡主面子。
……不過,從另一方面來說,紅菊其實挺同情采薇她們的。這些人不過是宮中新指派給郡主的幾個丫鬟,對郡主不熟悉。郡主之前身邊伺候的兩個婢女,一路上是怎麼被“玩、弄”過來的,紅菊現在都歷歷在目。所以在餘濛濛跟白慕提出要紅菊的時候,那兩個丫鬟幾乎是逃命似的,求著用她們倆來換紅菊過來,並且拍著胸脯保證,在雙方的丫鬟交換期間,她們一定兢兢業業,待在七皇子的身邊好好的服侍他,一點兒也不會給餘濛濛丟臉。
按照餘濛濛的“前科”,紅菊猜,這幾個宮女,日後還指不定會被餘濛濛怎樣逗著玩兒。
想著,她不禁同情起她們來了,落在誰手裡不好,偏偏就落在了郡主這個玩樂起來沒有底線和節操的人手中。
對面二人的反應也沒有好到哪裡去,都紛紛以詫異的目光看著餘濛濛。好在,都不過是一瞬間,就反應過來了,臉上各自帶著意味莫測的神情。白鶴看著這個並不知道臉皮是何物的女子,不知道為什麼,明知道她滿口的謊言,卻並不覺得討厭。他說方才的那些話,無非是想給她個臺階下,好不讓太子太過為難了,而她倒好,不禁順著臺階下來了,還要上趕著要順著杆兒往上爬。
萬般無奈中,白鶴只好硬擠出一句話來,道:“郡主明白就好。”
餘濛濛憋著笑,點了點頭。沒想到,這個大皇子看上去冷冰冰的,居然對自己這麼的照顧。……不會是託了度月的福了吧?她看得出來,這個白鶴,非常尊敬度月這個年紀比他小几歲的師兄。恐怕,在白鶴的心中,就是他父皇命令,也不一定有度月或者是他師傅的話好用。
三人既然相遇,餘濛濛又有皇后的邀請,不能不去,也不能再在路上拖延時間了,否則去了,皇后又有了新的把柄來為難她也說不準。現在是她將皇后得罪了,不能不小心翼翼地防著。於是便對白蘊真和白鶴道:“太子殿下,大皇子,本郡主還有事情,就不能多陪了。”
“郡主可還有什麼要事?”度月聽了她的話,立即問道。旁邊的白蘊真也一臉好奇的神色。餘濛濛知道回答道:“皇后娘娘說有番邦進貢過來的新鮮瓜果,遣了一個婢女來請本郡主去一同品嚐,本郡主怕去晚了,讓皇后好等。”
這時候,白蘊真又開口道:“郡主原來也是為著此時?如此,不妨同去。”
哈!?
什麼?難道白蘊真和白鶴也是要一同去皇后那裡的?
白鶴見她一臉不明白的樣子,便沉著地替白蘊真方才的說法來坐補充:“皇后今日在宮內設宴,所以請了許多人。太子說得不錯,我們也正要往皇后的宮中趕過去,所以郡主不妨同我們一起去。”
話說到這裡,餘濛濛已經沒有了退後的餘地,只要佯裝熱情地笑了笑,道:“那巧了啊,若是兩位殿下不介意的話,本郡主便在路上叨擾了。”
“無妨。”這兩個字是白蘊真說的。他看了一眼餘濛濛,扇子“啪”地一聲開啟,即使瀟灑的模樣,然後便動作行雲流水地將扇子合上,對餘濛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如此,餘濛濛便不得不跟著白蘊真和白鶴一同去皇宮的宮中了。一路上,她的心中總有些不好的預感,直覺,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無妨。”這兩個字是白蘊真說的。他看了一眼餘濛濛,扇子“啪”地一聲開啟,即使瀟灑的模樣,然後便動作行雲流水地將扇子合上,對餘濛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如此,餘濛濛便不得不跟著白蘊真和白鶴一同去皇宮的宮中了。一路上,她的心中總有些不好的預感,直覺,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