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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張笑梅見狀,忍不住替自己母親解釋道:
“周老,我母親這人從來不做她沒把握的事兒,她既然說能處理,就肯定能行,您只管放心吧。”
周世濤對張秀春其實是很瞭解的,這位老太太一貫是一口唾沫一口釘,從不誇下海口,但是因為這事兒意義太過重大,所以他才會這樣再三確認,生怕出半點紕漏。
這會兒張笑梅這麼一解釋,周世濤倒是有些不大好意思了:
“笑梅丫頭啊,我這真不是質疑你孃的本事兒,我這就是純粹太過驚奇了,所以才會想要再問清楚點,不過既然你娘說能搞定,那我肯定是相信她能行的!”
六十多歲的人了,還被稱為丫頭,這畫面應該是怎麼想怎麼尷尬才對,但偏偏周世濤說得一點都不違和,張笑梅也應承得格外自然。
就連周圍的眾多考古隊員們,也都不覺得彆扭,反而發自內心地尊重著這些老前輩們,還有些好奇和羨慕這幾位的關係如此親近。
等到徹底檢查完畢,確定這個案子的確能做之後,張老教授才終於抬起頭來,不過她卻是根本沒注意周世濤和另外幾個教授的態度,只是轉向自己的女兒:
“笑梅,之前讓你們培育的那一批蠶種,現在怎麼樣了?”
那邊張笑梅面上笑意頓斂,下意識地看了周世濤一眼,有些為難,但猶豫了一下卻還是揚聲問道:
“您怎麼這時候提這個?還在觀察中呢,沒穩定之前不敢投入批次生產。”
張秀春顯然每天跟自己的女兒交流,所以即便是看女兒發聲的時候張翕的嘴唇,就能看懂張笑梅說的是什麼了。
所以在聽到張笑梅的回答之後,張秀春就不自覺地皺緊了眉頭,她回過頭看了那幾口箱子一眼,顯然仍然覺得有些棘手。
周世濤就在一旁站著,見好端端的張秀春卻忽然提到了什麼蠶種,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什麼蠶種?這跟這批雲錦的修復處理有什麼關係嗎?”
張笑梅也覺得納悶,轉身就將周世濤的這個疑問轉述給了張秀春。
張秀春嘆了一口氣,解釋道:
“我看了一下,這批雲錦修復的關鍵,倒不在於怎麼將這些東西拿出來,這對咱們來說都不是什麼難題,關鍵是織補和配料染色。”
“你們應該也已經看到了,這些布料可以說缺損腐蝕得非常嚴重,要想讓這些東西恢復到埋葬前的原貌,哪怕只是恢復十之一二,也不是容易的事兒。”
“我們要做的,是將缺損的部分補充完善,但既然是要補充,就必須要用到原樣的蠶絲,最起碼要跟原來這批雲錦的蠶絲質量相仿才行。”
“但是基因的改變卻是一個大難題,現在紡織業養殖的蠶種,和一千年前的蠶種,是截然不同的。”
“基因的漂移和異變,加上環境、桑葉品質的改變,讓現在的蠶種本身就已經產生了進化,和一千多年前的初代蠶種比較,如今的蠶種產出的蠶絲,品質是完全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