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安小小身上,她的臉色更紅,像是要被燒起來一樣。
她捂住聽筒,憤恨道,“你瞎嚷嚷什麼呢?”
汪遠之有些委屈道,“你們小區有狗......”
安小小又好氣又好笑,如果不是相處多年,她絕對不會相信,一個一米八七的大漢竟然會怕還不及他腿高的狗。
安小小自一眾同事的目光裡走出,“你在那等著別動,我去找你。”
遠處夕陽的殘影已經模糊不清,天色昏沉,蒙上了一層暗色的面紗,振翅的蜻蜓貼著地面掠過又升起,最後停在了一株紅色的蜀葵上。
“小小!”
汪遠之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樣,瘋狂的揮動著手臂。
他手裡拎著瓶酒,與兩隻土狗面面相覷,整個人恨不能變成年畫貼到但願門上,他不滿的抱怨道,“你怎麼才來?”
安小小將走驅走,“大哥,我只是個小小的工薪階層,當然得磨到打卡才能下班。”
“這地方也太小了吧?轉個身都費勁。”
汪遠之頗為嫌棄的打量著這間狹小的居室。
安小小毫不留情的吐槽道,“是你太胖了。”
汪遠之摸進了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說說吧,你跟黎天怎麼回事?”
“吵架。”
汪遠之斜了她一眼,“廢話。”
“她媽逼我生孩子。”
“那就生一個唄,你們都結婚好幾年了,也該要個孩子了,”汪遠之雙手交握放在膝蓋上,擺出一副教育專家的架勢,沉吟道,“沒聽說嗎?孩子是婚姻最好的粘合劑。”
安小小把眉毛一橫,“你到底是跟誰一夥的?”
汪遠之連忙舉手投降。
“他媽什麼樣子你也知道,再加上個小的,以後的日子怎麼辦,黎天像只軟腳蝦一樣,就沒硬起來過。”
“硬不硬你不知道嗎?”
汪遠之眼珠一轉,猥瑣朝她眨眨眼笑著。
安小小隨手拿起一個抱枕朝他砸了過去。
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你就將就下唄,不然你還能怎樣?離婚啊?”
說者無意聽著有心,安小小不說話了。
見她沒了動靜,汪遠之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事情的嚴重性,他試探的問道,“你不會真想離婚吧?”
安小小平躺在了沙發上,雙手蓋住了臉,半晌開口,“我也不知道。”
被母親看管了一天的超齡兒童黎天,終於在傍晚的時候得以脫身,他跑去了安小小的公司,打探訊息。
同事揶揄道,“喲,我還以為小小趕著回家見你呢。”
黎天一頭霧水。
同事攤了攤手,“剛剛有個男人給小小打電話,她就急匆匆的走了。”
黎天問道,“她有沒有說她去哪呢?”
另一問同事補充道,“哎,我剛剛好像聽她說什麼紙鳶路275號。”
“謝謝。”
黎天沉著臉色轉身離開。
尚未離開的同事七嘴八舌的湊在一起,“醜人多作怪,真不知道那個四眼究竟有什麼樣的魔力,那麼多男人圍著她轉。”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尤其是在職場上,誰不是當面微笑背後捅刀。
越是靠近目的地,黎天的步伐越沉重,皮鞋踩在砂礫上發出吱呀的聲響。
“275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