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生,就給我滾出家門。”
安小小看著氣勢洶洶的婆婆和像鵪鶉一樣縮在一邊不敢言語的老公心徹底涼了。
“黎天,你就跟你媽過吧!”
留下一句話,安小小拿著手機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家門。
六月是太陽火氣最旺的時候,它毫不吝嗇的展示著自己滔天的權勢,紅光灑滿大地卻獨獨避開了形單影隻的安小小。
“小小,小小...”
身後傳來了黎天氣喘吁吁的喊聲。
男人婚後身材發了福,大大的啤酒肚將規矩的襯衫頂起了一個小包,遠看上去像懷有身孕的婦人。
一把拽著了安小小的手腕,彎著腰急促的呼吸聽起來像破舊的風箱,“小小,老人就是想要個孫子,我們做兒女的順著她就是了。”
“順著順著,你就只知道順著,黎天你已經是個三十三歲的成年男人了,能不能有點自己的主見,不要什麼事都聽你媽的?”
安小小別過臉去,不想在看男人的醜態。
“我爸走了,我媽只有我了......”
安小小揚手打斷了他的訴苦,“夠了,我不想在聽你們家的家史了,你回去陪你媽吧。”
她招了招手,一輛計程車順勢停下,她鑽進了車,拉上擋光的深灰色窗簾,將熱浪和煩擾隔絕在外。
黎天站在原地頹然的張著嘴,一動不動,像是被按了暫停鍵的小丑,汗珠沿著鬆垮的皮肉打溼了衣衫,滑稽又心酸。
這樣的爭吵,他已經經歷過無數次。
面對婆婆與媳婦戰爭這樣世界性的難題,他永遠找不到應對之法。
黎天失魂落魄的回到家,本以為母親還在氣頭上,卻不成想,她早已喜笑顏開。
中年婦人將他拉到了身旁坐下,“快來看看,這個姑娘怎麼樣?”
黎天眼神渙散,連照片是男是女都沒看清,只是敷衍的答道,“挺好的。”
女人一聽更高興了,她一拍大腿,“這麼說你同意了?我這就安排你們見面。”
黎天回過神來,“什麼同意了?”
“相親啊,我給你說,這姑娘可是海外留學回來的,聽說一心學習還從未交過男朋友,乾淨的很。”
黎天的聲音稍微大了些,“媽,你是不是老糊塗了?我已經結婚了,相什麼親?”
女人把臉一板,“那隻不會生蛋的雞也配當人家的兒媳婦?”
迫於母親的威懾,黎天剛剛拔高的聲音驟然降了下來,“媽......”
“什麼都別說了,找個日子,去跟她離婚。”
母親將那個女孩的照片拍在桌子上離去,黎天低著頭一言不發。
“安小姐,這是目前正在出租的一些戶型。”
推銷員在IPAD上滑動著圖片,盡職盡責的解釋道。
“您是家庭居住還是獨身居住?”
“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