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兩千兩白銀不是小數目,這件事情是在當初的胡縣令手中所為,若是找到胡縣令,便是找到了突破口。」容治輕輕敲擊桌板。
李盛襲垂了垂眼皮,「不止要找胡文若一人,這樣的事情,光靠他一人如何能夠周全。相關的師爺、賬房先生,全部都要查。」
江北州府是一個巨大的利益集團,胡文若既然參與了這件事情,那麼就說明他也是這個利益集團之中的一員。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雖說朝廷因為要救災,來不及過多的追究,但是胡文若僅僅只是被革職查辦,
這其中必定有江北利益集團使力的結果。如果貿然找上他,不僅問不出什麼,只怕還會打草驚蛇。
但是那些師爺、賬房之流,雖也是人精,但是與這個龐大的利益集團卻沒有那麼大的關聯,他們利益捆綁不深。威逼利誘之下,雖未必能套出實情,但是總能剝繭抽絲查出一點東西。
只是他們身份不高,在位高權重著手中有如螻蟻,既然沒有利益捆綁,那麼就很有可能被那些人殺死。
兩邊下手,自是有備無患。
等到詹歧睿夫婦走後,容治拿出了一封信,他將信推到了李盛襲的跟前。
李盛襲抽出了信,大致閱覽一番。
這是孟頌延託人送來的信,李盛襲一邊看,容治一邊說道:「孟公信中所說,在周家運送硝石的過程中,曾經發生過幾次意外,都是不小的爆炸。只是周氏勢大,死去的又大都是周家的家奴,江北官官相護,所以這些事情都被壓的很死。」
「這樣的辛密……是皇后傳出的,皇后娘娘怎會知道?」李盛襲看著信,有些疑惑。
容治搖頭,「我也不知。皇后娘娘深明大義,不是尋常女郎,她傳書而出,總不會能是信口開河。此事,至少有七分可信。」
「你是覺得,此事或許與這一萬兩千兩銀子有關?」李盛襲一下子就明白了容治的意思。
容治點了點頭,「倘若發生爆炸,或許還會炸燬一些東西,諸如房屋、廠房等……以及,其他的平民百姓。」
如果事情發生在安夏,想要抹平這一切都痕跡總需要錢財,安撫百姓需要錢財,重塑房屋也需要錢財。
這樣一筆錢,雖說對於周氏來說算不上什麼大錢,但是這到底是安夏縣發生的事情,總不能讓周氏出錢,自然要走安夏縣的賬目。
「只是可惜,一場大水衝去了所有的痕跡,想要查都無跡可尋。」李盛襲有些遺憾。
「不管如何,總有了方向,其餘的先按原先商定的去查。」容治正色道。
李盛襲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她似是想到了什麼,又繼續問道:「只是這封信,容巡按為何單給我一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