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大雪天氣,她怎麼出門?你想個不一樣的由頭不就結了!”楚霖撇下發呆的郭公公,頭也不回地快步走了。
快馬加鞭,還沒到燕王府主院,楚霖就聽見杜梅宛如空谷黃鶯般咯咯的笑聲,他的臉上立時綻出了春風般的笑容,疾步走了進來。
“啪”一個雪團不偏不倚正中他的胸口。
目光所及,杜梅正和小七玩雪,兩人滿頭滿身白花花的,杜梅的小臉上因著興奮,紅撲撲的,比擦了胭脂還要好看。
“你……”楚霖原本還笑著的臉,立時變了顏色,他一把將杜梅拎進了屋。
“小七,你不是要玩麼,罰你在雪地裡站一個時辰!”楚霖吼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三哥,我錯了,不關小七的事,她勸我來著,是我立逼她要玩的。”杜梅吐了下舌頭,伸手抱住楚霖的脖子,平日裡,她一這樣撒嬌,楚霖馬上就拿她沒法子了。
“你的身子,你不知道嗎?還敢在雪地裡玩!”楚霖任她摟著,動手將她的貂絨斗篷解下來,抖了抖,伸手掛在衣架上,掉落的雪花立時被屋裡的暖氣化成了一滴水漬。
“你瞧我,不是很聽話穿著斗篷的嘛,其實一點都不冷。”杜梅討好地朝他笑,拼命踮著腳尖,湊到他面上說,沒辦法,他太高了,又不肯將就她彎腰。
“你一定要這樣摟著?”楚霖冷著臉,眯眼道,其實他很享受杜梅的撒嬌,但這次一定要給她長教訓,所以才繃著。
“對,不撒手,一輩子不撒手。”杜梅只想哄楚霖不生氣,口不擇言道。
楚霖被這句話突然甜到了,他終究忍不住,將杜梅抱了起來,讓她和自己對視,她還是那般輕。
“快放我下來,小七要看見了!”杜梅羞了,忙不迭的往下滑。
楚霖在她唇上用力親了一下,當是小懲大誡,然後將她放下來,挽住她的手。一日既往的冰涼,楚霖無聲地牽著她坐在軟榻上,自個蹲下準備動手給她換鞋。
“我沒溼,我就玩了一會兒,你別罰小七了。”杜梅伸手攔他,目光飄向窗外,小七筆直地站著,肩頭落滿了雪。
“姨母和杜櫻她們前幾日回了杜家溝,你幫著給慕容熙治傷,現在他傷勢無礙也被他叔父帶走了,你是不是覺得每日關在家裡太無趣。”楚霖攬著她,在她身邊坐下。
“梅記酒樓復工,你又不讓我去管事,我當然……當然沒事幹,就……無聊啊。”陪了半天小心,杜梅終於理直氣壯了一回,跳起來叉腰道。
“馬上,你就要不無聊了。”楚霖看著她的模樣,終於笑了。
他今兒太高興,急於想與人分享那個天大的喜訊。
“你能讓我出去了?”杜梅將信將疑。
“忠義侯府裝飾一新,女侯爺準備搬家吧,而且,你很快就要嫁給我了。”楚霖將杜梅抱在懷裡,用下巴蹭蹭她的頭頂。
“女侯爺,我難道也要去上朝嗎?”杜梅恐懼地問。
“你要不想去就不去,你是我媳婦兒,為夫一人去就可。”楚霖玩笑道
“誰說我要嫁你!”杜梅害羞了,將頭埋在他的懷裡。
“先帝留下的遺詔,你想不答應都不行!”楚霖捧住杜梅羞赧的臉,憐惜地吻上她的唇。
唇上依舊冰涼,卻還是記憶裡的軟糯絲滑,楚霖心疼,一點點親過嘴角唇瓣,想用自己的熾熱暖她。
杜梅最受不得這般纏綿的吻,一會兒就軟軟地趴在他身上,小臉兒都紅了,她偶爾笨拙地回應,立時會激起他熱烈的探索,這讓她更加臉紅心跳。
“砰砰”門外響起不合時宜的敲門聲。
杜梅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楚霖,飛跑到屏風後面躲起來了。
楚霖坐在大案後面,摸了下自己的唇,有些意猶未盡,那上面有梅兒獨有的幽蘭馨香。
“進來!”隔了半晌,楚霖方才威嚴地說。他有意責罰外面沒眼力見的人。
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趙吉安已經懊悔地腸子青了,恨不能敲自己沒長腦子的腦子,自己的爺每日下了朝就回家,公務也大多在家處理,今兒剛有點喜事,肯定想和杜梅多膩歪一會兒,自個這不是上趕著搗亂嘛,可這些奏摺也不能不送啊,做屬下難呢,做千年鐵樹開了花的屬下更難!
“放下吧。”楚霖掃了眼苦著臉的趙吉安,淡然地說。
“爺,這些是您讓轉給皇上看的,皇上早上已經看過了,有幾樣事拿不住主意,請您再斟酌一下,這些是今兒新的。”趙吉安指著兩摞奏摺,小聲說。
“你去吧,叫石頭來,你們在院裡和小七玩會兒雪。”楚霖拿過一本奏摺,揮揮手道。
“玩……玩雪?”趙吉安生怕耳朵出了問題,追問道。
王爺生氣,也不能拿小孩子玩的遊戲責罰他這個大男人呀,小七被罰站,肯定是惹毛他了,石頭又犯了什麼事?趙吉安想不明白。
“嗯,小七想玩,你是他師父,石頭又在,難不成要本王陪她玩?”楚霖眼角微挑,睨了他一眼。
“知道了。”趙吉安落荒而逃。
“哇!”杜梅撲到窗前,看他們三個在雪地裡比劍,騰挪躲閃,十分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