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聽先生的話修身養性,所以特地為你們尋了這處上好的陰宅——瞧瞧,你們可喜歡?”
無人回答。
區區兩個小周天的信探,早已徹底成為只會服從言靈的傀儡了。
季牧一臉無趣地走過去,逐一對他們用過搜魂,然後將屍體踢下山崖。
“又是勾玉閣的人。”
季牧冷笑,片刻後神色又多了一絲趣味。
“不過……荀觀。”
“你現在到底還剩多少人呢?”
……
……
自從武宗太平宮脫身,季牧走到哪裡便殺到哪裡。
他只殺探子。
有時是遇到了隨手殺掉。有時則是為了混淆方向,故意走傳送陣隨機挑選方向,找到各個宗門的耳目便清理一窩。
武宗、嶽麓書院、神夢宮、了了齋、宇文氏……哪裡都有。但最多的還是嶽麓書院勾玉閣。
荀觀似乎比任何人都他和謝雲渡,總是陰魂不散。
偶爾是殺對了。但大多數人,搜魂後季牧就發現還真是自己誤會他們了。許多眼線盯的目標根本不是他。
但這樣才好,才更不容易被猜對。
….季牧做這種事不嫌麻煩,只是惋惜有一小半的時間都無法陪伴先生身邊。
這才是他最嫉恨謝雲渡的。
一個蠢材。粗手粗腳,蠢笨如豬。居然真的以為戴個斗笠走小路就能隱藏身份。還根本不會服侍人,害先生整日跟著他受苦。
——憑什麼偏偏就選他??
不知多少次,季牧都想著真該立刻殺了謝雲渡,把先生搶回來由他照料。
可惜不行。
殺謝雲渡動靜太大。季牧只能強忍殺心,用盡所有耐性默默跟在他們身後。
鳳梧之淵時,季牧就住在東邊的高崖上,天晴時能透過枝葉望見小鳳凰的衣角。那時輕鬆,從無外人。
每當謝雲渡四處亂逛的時候季牧最煩。
銀杏山後他們去了以凡人漁民為主的南陵海灣。海邊視線開闊,季牧每日都在漁村一角盯著有無其餘修行者撞見。
算謝雲渡運氣好,居然沒有。
古九穀樂正輔的院子建在雁廷山山巔,竹樓有一小半都懸空架在山石之上。
謝雲渡帶小鳳凰尋醫之時,季牧就倒掛在竹樓基底下的橫樑上聽他們說話,認真記下先生的喜好。
樂正輔應該慶幸他最後答應了繼續為先生煉藥。否則季牧實在想象不出任何留他性命的理由。
待到夕陽西懸,謝雲渡帶著先生離開之後,季牧膝彎一鬆,放任自己墜落谷底。
……
古九穀外探子太多。又到了該活動手腳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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