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林如珍稍有點風吹草動,全家都噓寒問暖,緊張得不得了。
唯獨林傾月還在火上澆油:“對了,我剛回府那天,妹妹突然落水。那次,到底是你自己跳下去的,還是我推的?”
當年知道親生女兒被人調包時,周氏對於林傾月尚有幾分愧疚,還準備了見面禮物。
誰知,轉眼就聽說林傾月把林如珍給推下了水,差點淹死。
周氏很震驚:不是親自教養的孩子,果然心性不好。
於是,第一次見面,周氏就沒給好臉色,連見面禮都沒送出。
此刻,林如珍嘴裡的疼痛稍稍緩解一些,就道:“姐姐,事情過去了就莫要再提。雖然你推我下水時很用力,但我想你也是一時之氣而已。誰叫我佔了你的身份,所以你怎麼對我,我都不會生你的氣,我……”
又是一陣刺痛,舌頭猶如被火灼燒一般,痛得她眼淚都流出。
周氏心疼地摟著養女:“這是怎麼了?”
林如珍捂著嘴含含糊糊地道:“痛……嘴,更痛了!”
周氏道:“你張開嘴,娘給你看看。”
林如珍小心翼翼地張開嘴,就見她舌頭兩側長出兩塊指甲蓋大小的膿瘡,看得人心疼。
“怎麼生出這麼大的膿瘡。還是長在舌上,這得多疼!來人,快給小姐請大夫。”
林傾月好心提醒:“我早說過了,說謊會口舌生瘡,遭報應。你看應驗了吧?下次記得要誠實做人,莫要謊話連篇。”
林如珍下意識地辯解:“我從未說謊……啊!”
好嘛,嘴更疼了。
周氏惱火地衝林傾月吼:“你妹妹都疼哭了,你怎還幸災樂禍?我怎就生了你這麼個惡毒的女兒!”
“這頓飯你自己慢慢吃吧!珍兒,娘陪你回房休息。”
周氏說罷,拉著楚楚可憐的養女走了。
林如風黑著臉說:“林傾月,看你乾的好事!把娘和珍兒都氣走了,你現在高興了嗎?”
林傾月點點頭:“嗯,我很高興。”
“你真是惡毒!若不是父親在我……”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完,只是在臨走前,惡毒地瞪了林傾月一眼。
轉眼間,飯桌前就只剩下林霄和林傾月父女倆了。
林霄看到林傾月也是覺得很厭煩:此女生性涼薄、行為古怪,一點也不如珍兒聰慧乖巧,難怪晉王不喜。
不過此刻還有話要交代,林霄還是耐著性子道:
“月兒,父親知道你過去十幾年流落在外,吃了很多苦。而是珍兒,佔了你的位置,當十幾年侯府千金。所以你心裡有怨,處處與她不睦。”
“可偷換孩子的是她的父母,與她無關。這些年來,珍兒替你在父母跟前盡孝。你回來之後,她也處處讓著你。”
“不論你做了多麼過分的事,珍兒始終在為你說話。畢竟是姐妹,你應該多看看她的好。不該再揪著過去的事情耿耿於懷。”
“剛才說的事,父親希望你能好好考慮考慮。”
“你如今雖然當了晉王妃,可沒有王爺的寵愛,根本無法坐穩這個位置。”
“父親提出讓珍兒早早過去幫你,也是為了你好。珍兒會顧念姐妹之情,為你在晉王身邊爭取一席之地。將來,珍兒母儀天下,你至少也是個貴妃。”
他苦口婆心,處處說著為林傾月好,其實處處都是在為自己打算。果然是自私涼薄的人,難怪會養出林如珍和林如風那樣的兒女!
林傾月丹蔻輕叩下頜,鳳眼微揚:“你真覺得晉王一定能當皇帝?萬一……他失敗了呢?”
“絕無可能!”林霄回答得篤定。
“晉王的父親和當今聖上乃是一母同胞,關係最為親厚。老晉王當年還有從龍之功。老晉王去世後,陛下為他罷朝十日,親自弔唁、送喪。”
“這次,雖然同時召回了八位王爺。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聖上對晉王格外恩寵。甚至還將禁軍守衛的統領權都給了晉王!”
不怪林霄如此篤定,滿城權貴如今誰不巴結晉王?
“既然當晉王是根高枝,那就儘管去攀吧。但是想讓我開口讓林如珍進王府。”
林傾月冷笑,“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