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在客廳桌子上響了一聲，遲想勾唇，長腿一收跳回屋裡。
開啟微信，發現是陳牧巖發來的一段話：
我怕三十的祝福太多，你會看不到我的問候，我怕初一鞭炮太吵……
“靠。”遲想笑起來，手動輸入：有病啊！
不行，不吉利。
刪掉，語音回複：“陳牧巖，閑著了是吧？”
還沒鬆手傳送，手機鈴聲讓對話方塊自動退出，螢幕顯示老爸來電。
遲想急忙接通：“爸。”
“星星，在家？”遲相銘的聲音從聽筒傳來，溫厚平和。
“在，昨天就回來了。”遲想不知道自己這一刻的表情有多乖，“我剛打掃完家，你到哪了？”
聽筒裡安靜了幾秒，然後有開門聲和別人說話的聲音：“遲總，二組的提取報告出來了。”
“放這吧，我待會兒看。”遲相銘說。
“好。”
……
電話這邊，遲想表情僵了一瞬：“爸。”
“星星，爸爸廠裡前幾天跟一家生物公司談成一個專案，三月要出産品，時間太緊，過年不回家了，你今晚去趙奶奶家吃飯，行嗎？”
遲相銘語調不不變，聽不出愧疚但也不算敷衍，就是讓人沒法計較也生不起氣來。
遲想屏著呼吸，直到那口氣憋的胸口疼了，才說：“那，你注意身體，別太累了。”
“我知道。”遲相銘說，“壓歲錢轉你卡裡了，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我有錢。”遲想捏緊手機，“我前陣子跟一個朋友建釣場，我有三成股，過年就能盈利了，其實前幾天就有客人去了，不過周邊住宿露營燒烤那些設施還沒完全弄好，再有兩三個月……”
“星星，做別的可以，別影響學習。”
“……嗯。”
“行了，我這兒有點事，先不說了。”
遲想揚起臉，看著那扇幹淨敞亮的窗，問：“爸，你是不是……”
“什麼？”
遲想抿緊雙唇，最後說：“沒什麼，你忙吧。”
“嗯，新年快樂。”
……
電話結束通話，遲想原地站了好一會兒。
心裡盤旋著那句沒問出口的話：
爸，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打算原諒我了……
【作者有話說】
兩章合一，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