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巖站起身，揉了揉陳鶴翎的頭發：“我先回屋了，你再寫十分鐘去睡覺，聽到了嗎？”
“嗯……”陳鶴翎抬起頭，看了眼他的雜牌手機，“誰啊？”
“室友。”
陳牧巖回到臥室，開啟窗戶，轉過身接通影片。
“沒睡呢？”遲想英俊的臉出現在螢幕裡，車裡光線昏暗，卻絲毫沒影響五官的觀賞性。陳牧巖視線仔細描摹這張臉的細節，心頭的烏雲奇跡般地一點點散開。平時面對面他並不敢這樣肆無忌憚地看人。
“沒呢，你在哪？”他問。
遲想：“剛到家，樓下。”
“剛到？”
“沒，早到了。出來碰到高中同學，非要吃飯，就順帶張羅了一圈搞成同學聚會了，剛散場。”
陳牧巖看著他，沒說話。
“你幹嘛呢？”遲想問。
“等你訊息。”陳牧巖說。
遲想愣了愣：“嗯？”
“我七點給你發的訊息，你沒回，以為路上有什麼事兒。”
“……”
“沒敢打電話，怕打不通更容易腦補。”
遲想顯然沒想到這些，愣怔之後一時有些結巴：“我……沒想，就是呃……看到訊息的時候大家在聊天，沒來得及回，後來想起來，剛回了一個字又被人打斷了。”
“嗯，沒事。”陳牧巖看著他嘴唇開開合合，手指在螢幕上彈了一下。
“什麼聲音？”
“打‘想’指。”
“這麼響？”
“想嗎？”
“響。”
“嗯。”陳牧巖笑了一下：“你在車裡幹嘛，為什麼不回家？”
遲想：“這就回。”
“家裡沒人？”
“……嗯。一般我爸都得明天下午回來，越到年前廠子裡越忙。”
陳牧巖點點頭：“那你快回吧，平時這麼晚你已經睡了。”
“……”
遲想靜止了兩秒，說：“你在哪？”
“在家。”
“廢話。”遲想看著他，似乎想問什麼又改了口，“你在看什麼？”
“看你。”陳牧巖實話實說。
“……”
“打影片不看你，難道看我自己？”陳牧巖挑了下眉，“行了，早點睡，明晚0點再給你拜年，學長。”
“行。”遲想也笑起來，“說點好聽的，學長給你壓歲錢。”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