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筒傳來低笑聲，陳牧巖感覺有種耳朵被人吹氣兒的錯覺。
“我中午去拿吧，你給我發個位置。”遲想說。
“行。”
掛了電話，遲想在宿舍群裡留言：今天不用幫我拿快遞。
孫悟空頭像跳出來。
昨日青空：昨晚我和百元在驛站看到你快遞了。
百元大超：你今天來上課吧？我們尋思你應該不回宿舍，就沒給你拿。
沒想太帥：ok。
黑色大眾停在路邊，車窗徐徐降下。
“我能問問你收件名字是什麼嗎？”見到人後遲想說的第一句話，語氣裡還帶著些不可思議。
陳牧巖掃了眼他下巴上不明顯的幾道小口子，把快遞盒子遞過去：“比你多兩個c。”
“……”遲想眼睛不自覺睜大。
震驚。
他接過盒子：“哎，我怎麼覺得每次遇見你都這麼……意外呢？”
“緣分吧。”
陳牧巖黑沉沉的眼睛就那麼自上而下盯著他，不知想到什麼，唇角漸漸彎起。
“哎真是……”遲想發現那倆眼睛看人總是看的很深，換成一般人八成都經不住他看，“那，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話是這麼說，但遲想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正常的社交步驟，所以嘴上說走，車子卻沒動。
“一起吃個飯吧，我請你。”陳牧巖說。
“……”遲想手指敲了敲方向盤，語氣輕快：“也行。”
花園餐廳裝修的極有格調，藤蘿纏繞，有點綠野仙蹤的氛圍。
適合情侶約會。
陳牧巖點了兩個招牌菜後，把選單遞給遲想：“你喜歡吃什麼？”
“你選就好。我沒來過這裡，不瞭解。”
“我也沒來過。”陳牧巖說。
“……好吧。”
遲想接過厚重的選單，每頁菜品都散發著價格不菲的精緻感，只是份量太小，所以他選了四個看上去不錯的菜。
陳牧巖看著他點完，又加了兩個，還要了一份藍莓汁。
“謝謝你那天的蛋糕。”陳牧巖脫下外套，裡面是一件柔軟的駝色高領毛衣。右邊有花格窗照進來的陽光掃過他的肩頭灑在身後綠植上，像十九世紀後印象主義風格的油畫。
遲想：“你當時就謝過了。”
“那就為今天……”
“吃個飯還非得要個理由？”遲想胳膊撐著桌邊，拿起服務生剛為兩人倒在玻璃杯裡的檸檬水，朝陳牧巖舉了舉，“到飯點咱倆都餓了，外面那麼多排隊的，剛好有個雙人桌，天意。”
“……”陳牧巖笑起來，拿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也是。”
“對嘛，遇見三次必須是朋友了，不用見外。”遲想說。
陳牧巖喝下檸檬水：“那你朋友應該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