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松鼻腔發出哼笑,盯著他不說話。
遲想也不吭聲。
在外面的幾天兩人正常聯系,有事說事,沒事扯點兩頭閑嗑,但是喬松每次說到最後都能繞到陳牧巖身上。
遲想不知道這種天怎麼聊,於是幹脆結束通話。
“不是,你至於嗎?”喬松推了推眼鏡,表示不解,“以前不讓提那就不提,反正你這幾年壓力大也沒心思琢磨感情的事,陳牧巖他就是個斷了線的風箏,愛飛哪飛哪都跟你沒關繫了,你想也白想。”
他停頓片刻,節奏把握的剛剛好,“但是現在,他回來了。”
“……”
“我知道你心裡不平靜,遲想,我就問你一句,你想怎麼辦?”
“誰不平靜了?什麼怎麼辦?”
“別裝傻,選擇題:你要是想問他要個答案好把這事兒放下,那就直接去問。你要說想吃回頭草,也行,咱就奔著這個目標使勁把他追回來!反正不能再這麼懸著了吧?”
遲想靜靜地聽著,慢慢琢磨這一大串話的意思,再配著喬松那張浩然正氣的臉,忽然有種喬班長穿越過來了的感覺。
“嘖,你發什麼呆?”喬松語氣不滿,“我要確認你的態度!你張不開嘴我幫你問。”
“問什麼?”
“問陳牧巖啊!問他當年為什麼突然消失,問現在回t市是幾個意思,問他是不是單身,心裡對你還有沒有點餘情未了……”
“停停停。”遲想笑出聲來,“我說你是不是被我掛電話給刺激到了,腦補了好幾天的狗血小說?”
“嘖,你他媽……”
“首先。”遲想坐起來,耐心掰扯:“他走的一點也不突然,計劃內的事兒。其次,來t市是人家請他回來的,為了冠海灣。最後……”
“有沒有的,這麼多年也該淡幹淨了,我也一樣。”他低頭捏捏眉心,“以後如果不小心見了面,自然點,該怎樣就怎麼樣。……我奔三的人了,要臉。”
喬松皺眉盯著他看了會兒。
要不是親眼見過這家夥醉酒後抱著垃圾桶求陳牧巖回來,他都要信了。
“行吧。”喬鬆起身在屋裡轉了一圈,找到遙控器關了空調:“那你給王琦回個電話,他問我你在不在,說下午過來再核對一遍,明天就叫車拉樹了。”
遲想這才想起什麼,走到門口從衣架上的褲子裡摸出手機,登時倒吸一口涼氣:“操,這麼多訊息!”
“以後大白天失聯前發個朋友圈先。”
“還好意思說我。”遲想挑著一些緊要的先挨個回複,嘴裡不忘秋後算賬,“你那天是故意喝多的吧?”
“……”
“幾瓶利尿劑下肚就忘了身上幾斤擔子了,左右寶兒沒幾天就卸貨了,她比你辛苦,多體諒吧。”
“我知道。”
“你知道個錘子。”
遲想撥通王琦電話:“王哥,哎對,回來了……這幾天太累了,昨晚半夜才到家,一覺睡過了……是,你幾點過來?”
對面不知說了什麼,喬松洗完茶壺過來倒水,就見遲想的笑僵在臉上:“陳工……也來?”
“對,我去園林局拿單子出來的時候碰上了,陳工就問了一嘴你的樹什麼時候送,我說我這會兒去定一下,明天送。他讓我等等,我這不在車上等著呢嘛,哎,出來了。”
“……”
遲想嗓子發幹,拿起喬松剛接的水喝了一口,“好,那待會兒見。”
喬松坐到他對面:“陳牧巖要來?”
遲想點頭。
“你,要不要……”喬松指了指他棕色褪成土黃,領口變形到能看到腹肌的鬆垮汗衫,“換個衣服?”
“這叫廢土風。”遲想邊往裡走邊交代,“我洗個澡,你幫我從櫃子裡找一身,順便屋子院子收拾一下。”
喬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