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巖:“……”
他暗地裡翻了個白眼,放下手機,拿起枕頭立在床頭,靠坐了過去。
遲想有樣學樣,也拎起枕頭坐過去,還貼心地在中間留了個空,免得前男友不自在。
“胳膊還疼嗎?”他問。
“學長,不早了,廢話就別說了。”
“……”遲想表情悻悻,“我這不緩解一下自己緊張的心情嘛。”
“緊張什麼?”
“怕你不開心。”他說完又自嘲的笑了笑,“算了,你已經不開心了。”
“……”
“丁子墨,不是直男。”遲想看著陳牧巖被子上的菱形圖案,餘光注意著對方的反應。
“你說他是。”陳牧巖語氣平淡。
“我說完之後才知道他不是,沒告訴你,怕你多想。”
陳牧巖沉默兩秒,說:“你不說我才會多想。”
“是。”
“你在他家睡過幾次?”
“一次。”
“知道他喜歡你之後?”
“之前,不是……就那次我都快睡著了,聽到他自言自語說了些有的沒的,後來他當什麼事兒都沒有,我也就假裝不知道了。”
“一個床上睡的?”
“怎麼會!”遲想轉過身盤腿而坐,正視陳牧巖眼神真摯,“別說他了,我在武哥家或者老唐那兒留宿都不會跟人一個床睡覺!”
“你小心點,別動著傷口。”陳牧巖說。
遲想看了他幾秒,認真道:“是,我總是自以為是,以為瞞著就能不讓你憂心,結果……可能適得其反。”
陳牧巖沒說話,回想最初信任危機出現的時候,其實他自己也不夠坦誠。怕背上小心眼不懂事的罪名,偽裝著,擰巴著,不敢面對心底的不安全感和日益滋生的控制慾。
“我知道。”他輕輕撥出口氣,像是臨時想起,問,“暑假從t市回來,第二次出差你說和武哥去的,其實是和他一起,對吧。”
遲想摸了摸鼻子:“是。”
雖然今天是坦白局,但被這樣問還是讓人覺得怪怪的。然而沒等他主動說什麼,陳牧巖再次開口:
“以及後來有天晚上,你們坐在公園長椅有說有笑聊到十一點多,我打電話問你在哪,你告訴我,你和武哥在車間驗貨。”
遲想張了張嘴:“……你怎麼知道?”
說完又急忙解釋:“不是,我現在是打算跟你說的,只是沒想到你……”
“我都知道。”陳牧巖唇角勾起一點意味不明的笑意,“所以學長,你今天坦白的最好幹淨一點,如果有一件事我知道你沒說,那你相園後期供應給冠海灣的苗木,可就不一定合格了。”
遲想:“……”
【作者有話說】
二合一了哈,長長的